不赶紧遮了脸,不见您了么?”
赵明月原想本着“我在他家屋檐下,没钱只好先低头”的原则装乖到底,可只捏着嗓子学小八哥儿那样说了几个字,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赶紧回到正轨,咸咸地抢白了某位高权重的大爷一番。
“本王不准你见人,你就敢对本王视而不见吗?”
“王爷您不也是人吗?”
赵大姑娘心中念着一见面就嫌她直辣的柳家表妹,深觉自己已经委婉纵深。
某大爷微垂了浓睫美眸,忽觉自己被他家王妃的丫头拉低了智商,脑海中径自回泛着抢白他的女人隔着帕子憨声憨气眨眼晴的俏模样,一时竟无言。
“带你的丫头回去,好好教教她怎么数星星。”
教!教你家先人板板!
熹微晨光里,赵明月呱嗒着玉净花明的俏脸,左手握着自己从明管家那里借来的腰牌,右手握着明管家从别人那里借来的书册,脚下恨恨地跺着惨兮兮皱巴着的数张白纸,忽尔开颜。
“飞甍过来,给我跑个腿去。”
“娘娘,王爷不是才罚了咱们再闭门思过一月的么?”
飞甍颠颠地跑近,任他家娘娘微扯了耳朵,一番这样那样,笑眯眯地领了腰牌接了画稿,撒着欢儿奔出了小破门。
“是罚我不是罚你们。”
赵明月丢书起身,拍拍愣头青的肩,乐滋滋地往小厨房飘去。
延长思过期,撤销禁食令,猪圈同志突发的小厚道萦绕着别有所图的味道,教她不觉想深掘其义,防其不备。
至于具体方法,自然要待填饱肚子后,才有心情去研究咯。
早餐足甜点饱,赵大小姐随意翻着借来的书册,颇有兴致地冲着“结缘律”三个大字挤眉弄眼,没挤几下脑中黑光一闪,闲踱的步子一顿,手中的书“吧唧”一声,颓然砸了脚。
“小姐什么情况?!”
咏絮率先从厨房冲出来,身后紧跟着手提炒勺如临大敌的宛若。
脑瓜子不灵耳朵倒挺灵。
赵明月勾勾嘴角,一本正经地盯了两名俏丫头。“我问你们,在青城,女人被休了之后还好嫁人吗?”
“小姐!”
咏絮的小鹿眼一鼓,秒变雕像。
“小姐,你以前说过,死都不要被休的。”
所以那位小姐她死了。
赵明月扑闪下睫毛,笑得亲善有加。“我就随便一问,你们这个反应,是担心我被休了以后把你们卖了换钱花吗?”
虽然她很乐意卖,可也得有人愿意买吖!
“那倒也好,至少能给小姐中点用处。要是小姐被休,我们被留在王府,才要担心呢。”
咏絮糯声嘟哝着,求安慰的表情还没完全释放,就叫宛若石破天惊的一嗓子“肉沫糊了!”给掐断,不容分说被拖了个无影无踪。
赵明月失笑,垂眸瞟了眼覆住脚面的某律,愤愤抬脚一掀。
她现在还失着意,怎么就忘形到忽略了古代根本没有“夫妻共同财产”这个基本事实啊!
万恶的父系社会!
没天良的封建皇权!
她的赡养费、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神马的,还能顺利到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