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则大气不敢喘地观察着他家爷的一颦一笑…先皱紧了眉再放开了笑,惑人得很,也瘆他得紧。
其实他家爷,面无表情时才稍稍无害。
“段玉珣,你沾的是麻药不是大麻,不要癫狂得太夸张。”
咦?
这话听着好耳熟。
“我要去找小清!”
小姑奶奶腿儿一用劲,嫩生着脚丫子就往门外奔。
青隽僵滞着手臂,心内某处,忽地连同余温尚存的怀抱一般,空虚得教他重度阑珊。
“小清是谁?”
轻而易举捉回小麻烦,青氏某贵胄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小清…小清…不就是你咯,青隽,小青,嘻嘻…”
宽绰绮丽的卧榻边,赵大小姐笑得天真烂漫,旋即左顾右盼。
“叫我知雅。”
“你跟我应该交换一下住的地方。”
没寻着几张熟悉的嫩脸蛋,赵大小姐收回随意打量的目光,懒洋洋地往后一倒。
那人跟着她一块倒下,侧身的慵势,不动声色困她入怀的雅姿。
红嘟嘟的小嘴儿对他的不搭茬报以微努的不满,兴致尚且没减。“你叫‘吱呀’,我的小破门叫起来也是‘吱呀’,般配得很。”
洁白细掌一合,一锤定音地脆响。
青隽定定地注视着身下娇容,黧黑修眉在皙雪脸庞上时攒时展得格外明显,脑海里全是他这半日来情绪大起大落、喜怒俱形于色的反常与失控。
“哎,同不同意呀?”
见他仍是不理,赵小姑奶奶不乐意了,果断将不满化为行动,一巴掌贴上他的额际。
这女人越来越能耐了!
青隽黑眸微眯,小火苗窜起,抬手拉下滑腻玉腕扣住,不由分说便低头含住诱扰他多时的嫣红凝露。
甜美芬芳得超乎他想象。
“啪”的一声脆响,他没机会细品,便止于浅尝。
“敢占姑奶奶便宜,骨头痒了是吧?!”
再来是“哗啦”一叠更嘈噪的…碎裂声。
打人者早先下脚为强,敏捷地跳到了数米开外,隔着花瓶碎片铺就的窄窄细带,手上复举了另一件瓷器,谨防青某人随时扑杀过来。
青隽灰黑着神色,红白相间的半边脸五指印清晰明彻。
平生第一次,有人在他房里摔东西。
平生第一次,有人将巴掌甩到他脸上。
“段玉珣,你在做什么?!”
“正当防卫。”
小女人下巴轻扬,面上无所怯惧,心下哼哼唧唧。
不过是一巴掌,不算防卫过当。
还没自我宽慰完,小手迅速收回,掌中的瓷瓶砰然坠地,徒然摊成妄图遏阻滟眸凌视某人的银河。
花瓶就是花瓶,中看不中用!
赵明月愤愤,瞪着逼近的人影,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我想验证一件事。”
没门可破,趁着颈骨还没被捏折,自发举起双手,权且识时务。
“一个巴掌,拍得响不响?”
剌戾的语气,满溢的讽刺。青隽将小女人整个箍制在怀里,掌心贴着她香滑细嫩的后颈,却是一分力道也不忍多使。
不用等以后的哪天,他被眼前小女人吃定的苗头早已显露多日,在自己尚不自知时。
“不及相公美誉远扬盛名响亮。”
脚边就是碎瓷渣子,小赵童鞋神经紧张之下稍显清醒,赶紧挑了补救几率比较大的话,弯眉翘眼地打哈哈。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如此说来,本王还得感谢你?”
青隽果真没伸手打还回去,只是扣着她的双手,冷语依稀。“许你下榻隽雅阁,如何?”
“不行!”
小赵同学哽都不带打地猛一跺脚,睖睁凤眼倏忽阖起,前一秒有多威风凛凛,这一刻就有多死气沉沉。
青隽怒重力微,正想着好好拾掇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嚣张丫头,手臂一重胸膛一热,隐香清逸的小脑袋隔着被锢制的双腕朝他沉沉靠过,乌溜溜的长发直直坠落。
竟是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