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说了“你丫滚蛋!”?
见他跟进,赵明月敏捷地转到宽大书案的另一边,隔着齐腰的扎实案体,长睫扑动,静默不语。
裴千徊嘴角轻扯,将她戒备的模样收在眼底,笃定她再不能逃离开去,阴沉的面孔稍转多云。“然后我望见了你,你望见了他。”
他?
破猪圈?
真是孽缘。
“啪”地脆响,裴千徊将双手按在桌面上,“知道青隽待你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这…神马心理?
赵大小姐眼帘儿一掀,“所以你今儿引我来此,是待我好咯?”
“我的娘子,我自然会待她极好。”
“你是该对自己的媳妇儿好,不然就会有别的男人对她好…碍?”
张大璨眸,讶异的表情印在遽然逼近的某人眼里,赵明月一时忘了避拒。“你不会是想娶我吧?”
开什么玩笑!
“时间有限,咱们一切从简。”
裴千徊满眼期待,半点开玩笑的表情都没有。
“裴千徊,你别闹!”
赵明月沉下脸,心可是要提到嗓子尖儿。“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漫说你现在没有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就是都齐活了,也得看我愿不愿意。你别忘了,我早已为人妇,现下可是兆凌府主母!”
虽然不当家来着。
“那又如何,今日过后,再没人能将我们分开。”
裴干柴的眼神可谓柔情缱绻,配上他那黑洞洞的眼眶与干巴巴的面部肌理,赵明月却只觉毛骨悚然。
妖蛾子是肯定有的,邪术神马的是毋庸置疑的,她肯定是走不出去的,坐以待毙是绝对不存在于她的字典里的。
“我说千徊啊,”
调整下心绪,赵明月尽量让自己笑得滋心润肺。“你该不会从哪里学了点障眼法,就以为这法子天下无敌,没人找得到你了吧?”
“珣珣,你觉得会有人找你吗?”
这话说的…
多么脱离实际哇!
根据某人近段时间的表现,找她是必须滴,八成还是如火如荼滴。
“除了你,谁还会记得世上有我?”
低沉的嗓音如泣如诉,赵明月半垂了脑袋,小手照着桌面下的大腿狠掐了一把。
“珣珣?!”
再次抬起头,便是她泪眼婆娑的忧伤倒映在他眼里的模样。“从前我总觉得,见了他,爱了他,嫁了他,便是成全了我的爱情。现下想来,那不过是我的执念。他对我没有心思,两年时间改变不了任何事,我一面作茧自缚,一面拼命挣扎,终究逃不开这个怪圈…”
密睫撩起,带出团团氤氲的雾气。“好在为时不晚,两年的辗转反侧够我想得清楚明白,倘若不是互相喜欢,我的痴情就只能是对方的负担,我的执念,折磨着我自己,也伤害了我自己。”
“珣珣,你是打算对青隽放手了么?”
裴千徊神色晦暗,黑眶大眼却似绵雨纷落的湖面,荡开的涟漪层层叠叠,错落不断,心疼,惆怅,最终定格在欣喜。
赵明月不动声色地偷瞄他一眼,忍不住暗啐。
拜托,她要的是感同身受,是幡然醒悟好不啦!
“是,他正准备给我写休书呢。”
一个白眼丢过去,赵大小姐很没好气。“眼看着就桥归桥路归路了,谁知道你半道上整这么一出!”
“所以,我们注定是要同生共死的。”
虾米?
透过朦胧的泪眼,赵明月只觉裴某人脸上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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