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缓缓落下。
她到并不想就姬弘智,不过有些东西,她必须问,就不得不使他张口说话了。
而姬弘智亦死死的盯着她,未移开半分,妙弋相信,若是他现在还有力气能动,必还是会要了自己的命的。
“太上皇似乎很恨我,即便恨,也不必如此,毕竟,我并未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别忘了,邑城疫情,是我救了你的百姓,西北战事,我亦有功劳,更何况……”妙弋俯首,在他耳畔低语、“是你没有本事杀我,更没有本事护住你的江山。”
果然,话一出,姬弘智的喘息声更重,瞳孔亦瞪大了几分。
“你不必如此,我会给你说话的机会的,比如,现在……”
妙弋说着,缓缓收针,姬弘智苍白的唇蠕动,努力了很久,似乎能憋出一句话来。“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皇上!皇上!您能说话了。”丞一亦是喜极,忙上前来,一个几十岁的打太监,竟如同一个小孩儿般,差点哭出了声。
妙弋并不急着回答,对着丞一道:“看来太上皇是有话要对我说了,丞一公公不该回避一下吗?”
丞一一愣,并未看妙弋,视线却也落在一旁的姬弘智身上,带着些许的警惕和担忧。
他在皇宫数十年,见过的风云,经历的生死都数不清,自然不会畏惧什么,若姬弘智不点头,不说违背这女子,便是违背了新皇,他亦不会有丝毫退缩之意。
“退下吧……”姬弘智神情到也没什么变化,缓缓闭上眸,却也示意丞一退下,丞一一愣,看了一眼妙弋,却也未再说什么,退后了几步,便也出了内殿,在外殿停步。
“你也下去吧!”这话,妙弋是对那小丫头说的。
那小丫头亦是一愣,却未敢动步子,毕竟皇上下过命令,不得离开她半步的。
“既然不听话,丞一公公,便麻烦你了。”
那小丫头亦是一愣,也不敢耽搁,便也走到了殿外。
一时间,殿内却也只余下两人。
“未曾想,你竟……还能活下来。”那样的伤,便是流血,亦可以将一个人的血放干了,她到是命大。
“我死过很多次,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阎王似乎对我的这条命,并不感兴趣。”的确,她死过很多次,在苍桐的墓穴,在步府的后山,在破刹的圣楼,在昷岄的皇宫。
“是朕……小瞧了你,也小瞧了他。”姬弘智缓缓闭上眸,他似乎很累,亦似乎并不像面对这一切。
“你并未小瞧他,不然也不会早就写好了诏书,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你有心传位于他,却不想最终,他竟让你失望了。”
“他的确让朕失望了,却……并非是因为那夜,而是因你……”姬弘智缓缓睁开眸,亦看向眼前的女子,久久,苍白的唇忽然勾起一笑。“朕说的没错,他,果然是最像朕的。”
妙弋微微蹙眉,为她……
而姬弘智显然没给她多长思虑的机会。“你这次来……又是为的什么……”
“你该知道的。”
“琉璃石吗?”姬弘智突然冷笑了起来。“我曾为她,失去了最爱的人,你觉得现在一无所有的我,会将这个拱手给你吗?”
“我与你不同,我是为了最在意的人,才会来夺这琉璃石,至于你给不给,并非你能决定的。”妙弋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情绪,他想在的样子,已憔悴到了极致,便是催眠,他也只是任人摆布的份。
“呵,最在意……你可知这琉璃石是用来作何的吗?你真当这些年,朕就收不齐琉璃石,朕不收,不过是不想那东西再出世而已。”而这么多年,他亦在深深的悔悟之中。
“我不许要知道它的作用,我只知道,这是我的任务。”妙弋的话说的极轻,却也极为坚定,不错,在她的眼里,只有任务。
“是吗?那你便拿吧!”姬弘智说着,便也缓缓闭上了眸,妙弋娥眉微蹙,却也未再停留,主上要的东西,她也只能拿回去罢了,没有理由。
不管该不该,这都是自己,欠他的。
承明宫外,一袭淡妆的女子缓缓靠近,由于是三月天气,到穿的单薄了些。
没有了往日繁琐的发髻和宫装,此时的封玄菻是寻常着的素衣,看上去更是清魅不少。
见丞一在殿外,娥眉亦是一蹙。“你怎么在这里,太上皇呢?”
“太上皇在里间呢……”丞一小心的开口,而封玄菻已然察觉到不对,步伐快了些,却也朝内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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