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定睛观察身下,原来是后面的石缝在慢慢沁水。舔了一口,味道绝对不错,比家里的井水还甘洌。也许是自己太渴了吧?反正从来没喝过这么可口的水。
只是实在太少了,半天才见一滴。饮水思源,它的源头该在哪儿呢?
源头的水,应该比这儿多点吧?
这个洞好像都是由无数个四四方方的石棱子先堆起来,然而再把中间的石棱子抽走。她已然看清,自己真的是在一堆中空的石棱子里面艰难爬行。怪不得第一次醒来犹如卧在刀树剑丛之上,现在那一种硌碐扎刺的感觉又来了。
水迹断断续续,有时候完全埋在棱缝里面摸不到,有时候又在石棱上漫过。不管怎么说,越往里爬,水迹越大,有时候还有一小汪,嘴凑上去能吸好几口。
但是洞腔越来越小,越来越窄,也让人不免担忧起来,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碰到洞壁洞顶。只怕最后根本进不去人,满腔的希望又将统统化为泡影。
可她太需要水了,得靠它活下去。也许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泉眼,绿草掩荫,流水潺潺,说不定还有几条小鱼。那样她就有救了,至少能活下去了。
水迹还在延伸,只是洞腔越来越小。到了最后,肩膀刚刚进去,胸脯却被卡住了。往日里,两个丫鬟都拿她的胸脯丰耸而取笑,现在看来还真是个累赘。
她只能退回来,双手伸直,鱼跃入水般的姿势,引着肩膀先过。然后双手撑住岩壁,将整个身子尽量往前拖,往前挤。一点点,一点点,没了双臂的护持,胸脯很是吃瘪,有时候疼得狠了几乎让人窒息,但总算还在前行。
唯一的犒赏,便是一路上能喝到的水越来越多。更令人兴奋的是,喝水多了,也不觉得那么饿了,四肢百骸也就恢复了不少力气,脑子也能保持清醒。
尴尬的是洞腔越来越小,每往前一点,身上受到的挤轧也就越厉害一点。开始,胸脯虽然委屈,但只要身子用力抬抬,还能有所舒展。到了最后,身子想抬也抬不动了,似乎四周不仅被塞实足了,而且还被人用锤子夯过。
她不能不犹豫了,但怕自己最后会被卡在里面,进退不得。
到底是进,还是退,她得好好考虑一下。她想抬头往前观察,却根本抬不起头来。且不说顶上压着没法动弹,就是肚子也不配合,胸脯也像是被挤到了背上,稍微一用力,居然把好不容易灌进去的那点水全挤到了喉咙口。
本来透过间隙,后面的光线还能透点进来。现在整个身子早把整个洞腔填实了,哪里还进得来光线?她最怨恨自己的胸脯,每次想挪一下,总是从那最先传来特别敏锐的疼痛,让人龇牙咧嘴,嘶嘶倒吸,再也不敢乱动了。
退吧!她在拚命地说服自己。只要有水渗过来,至少还能维持一点辰光。可当她准备往后退,却发现已经退不动了。双手四处挠摸,只想找到一个可以抵住从而能够反推的地方。可怎么找,总是找不到点可以用力的地方。
退跟进不一样,进的时候,两脚虽说活动范围不大,但至少也能帮着蹬踏。
别看那一丁点的蹬踏,助力可是不小。退后则只能靠两只手顶着石壁往后推,顶不到什么那就麻烦了。至于双脚,最好也能勾住一点什么往后拽。可一切全徒劳,就像手摸不到任何一点东西一样,脚下还没来得及蹬就开始打滑。
成也是水,败也是水,大脚趾头上倒是蘸饱了水,好像就怕不够润滑似的。
若是洞腔稍大一点,兴许还能凭藉身子自己的蠕动借点力。可现在的胸脯,肚皮,还有胯部就像被一盘大绳牢牢捆住,勒得死紧死紧。别说挪动,就是想挣一挣,也会让人气也喘不过来,疼得两眼发黑,随时随地都会昏厥。
难道真的就被卡死了吗?进也不是,退也不得?
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攫住了她本来就被紧紧压迫着的心房。
至于芷子最后能不能脱出困境,还听后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