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她的心也是忐忑的,毕竟叶蓁从未表示出对长陵的喜欢,不过眼下叶蓁的确没有别的好选择,与其嫁给纨绔皇子不若嫁知根知底的表哥。
叶蓁却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转身看着一旁的魏长陵,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触及叶蓁的探究眼神,便拱手,面色有些赧然但还是咬牙道:“表妹,我愿意娶你。”
叶蒙目光霎时惊讶,然而更多的是喜悦,魏长陵愿意娶珍珍,他本就觉得魏长陵这小子模样品行都不错,没想到他真有眼光。
然而叶蓁却摇头,她眸光平静的看着魏长陵,问:“表哥,你不必怜惜我就答应娶我,我并不觉得自己可怜。”魏长陵是个好人,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况且他前世有一位恩爱两不疑的如花美眷夫人,他们琴瑟和鸣,她万不得做那拆人夫妻姻缘的事。再者他答应娶自己大多是听了外祖母的吩咐罢。
魏长陵连忙摆手,局促的红了脸,他干咳几声,眼神坚定,一字一句的道:“表妹,我并不是怜惜你,自我……自我第一眼见你开始,我便中意于你。”说至后来他干脆提高声音,端的是如雷贯耳,叶蒙挖了挖耳朵,双手环胸看着那小子面色微红。
即便魏长陵这么说叶蓁还是缓缓的摇头,至始至终她都是淡然自若神色,只是眼底却是满满的愧疚,叶蒙见叶蓁果真不愿,上前几步,与魏长陵沉声道:“长陵,你让珍珍好好想想,这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不仅如此,魏老夫人的目光黯淡下来,不复方才精神满满,她站起身,浑浊的眼里尽是疑惑神色,认真的看着叶蓁:“蓁丫头,你告诉外祖母,你可是不中意长陵?”其实叶蓁不愿意她也是痛心难过遗憾极了,于是更想知晓叶蓁为何缘由。
叶蓁目光一闪,清眸里是一片苦涩,她垂眸遮住眼底里的情绪翻涌,努力露出一抹笑容:“外祖母,陵表哥太好,是叶蓁配不上表哥。况且,”她微微颔首,目视前方:“外祖母,皇上既然有了心思,我公然抗旨会给叶府与魏府都带来灾难,而且皇上已经起了心思,父亲兵权被夺,哥哥也被他算计其中,倘若我嫁给表哥,皇上指不定借此为由寻事端。”
叶蒙听罢更是满腔愤怒,自己女儿都这般为自己隐忍,可是幸福可是一辈子的事,圣武帝猜疑心重,他在朝堂上如履薄冰,兢兢业业的为国却获得了什么?
魏老夫人也是沉默,她们魏府何尝不是如此,皇上猜疑甚重,处处打压魏国公,他们魏府世代为儒臣,圣武帝都容之不下更不用说执掌兵权的叶蒙,她闭了闭,深深叹口气便与魏长陵双双离开。走时不忘与叶蓁叮嘱一句,她叹息道:“你这丫头懂事,不过人生在世,多为自个想想才是。”
魏老夫人背影苍凉,魏长陵扶着她,两人出了府上了马车绝尘而去,魏长陵羞愧得低头道:“祖母,孙儿没能完成您交代的事。”
哪知魏老夫人也只是一笑,眉目舒展开来,她默然良久,这才幽幽的道:“蓁丫头是个聪明的,她看清了如今朝堂形式,她是想保护叶家阿,”余音悠长无奈的一声叹息道出了魏老夫人此刻的心情。
待他们走了,叶蒙率先开口,声音是笃定的:“珍珍,爹去求皇上,即便他要什么,你不能嫁给那劳什子六皇子,你别管这事。”
叶蓁摇头,她笑言:“爹,我都说了我愿意,再者那位六皇子殿下未必是你想的那般差。”若是君宁澜在场,指不定是什么神色,一贯的似笑非笑神色?又或者是深深的讥讽,她慢悠悠的端起杯茶喝着。
“差!”叶蒙一拍掌:“我虽然常年在外,那个臭名昭著的六皇子还是听说过的,纨绔风流,简直是个下流胚子!”
叶蓁正喝着茶,一听这话,就一口茶全喷了出去,也差点也自己呛着了,她忙用帕子擦拭了下嘴唇,没由来的一阵好笑。
原来君宁澜给众人的印象就是个风流纨绔皇子,倘若知晓他不仅是富可敌国的第一富商,家财万贯,且为人心机城府极深,尤其他聪慧极了,反而到了叶蒙口中就是那十恶不赦的恶棍一般。
她或许是第一次那么勇敢说出心声,她目光笃定,神色自若,笑吟吟的道:“父亲,不论你们怎么看他,既然皇上有心让我嫁给君宁澜,女儿愿意也不觉得委屈,至于媒婆,祖母不必再寻了,与皇家作对的岂有好下场。”
她说:“我主意已定,决计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