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啊!乌合之众!其中也包括身体僵硬、像甩鞭子一样挥舞长练的涂星辰!
“喂!青蛙你敲错点儿了!夜莺你唱得太尖了!阿喵不准唱喵!蛐蛐你的琴音太软绵了!”
涂星辰边跳边大呼小叫地指挥其他人……精怪,没一会儿就喉咙冒烟儿、哑了声音地瘫在地上牛喘。
清雨寻来这几个精怪从未合作过,又都有各自的性格,涂星辰想到自己在现代曾经循环无数遍听过的一首有古韵的歌,凭印象把歌曲教给了黄鹂与夜莺。两只鸟精倒是学得快,教两遍就会唱了,就是互相比声高的本性难改,唱着唱着就开始比尖叫!青蛙精、蛐蛐精、猫精干脆就是凭心情胡来!
“老娘不干了!”涂星辰气得把长练摔到地上,转身大步回了屋里!
一直旁边吃瓜子看热闹的清雨见涂星辰甩手不干了,面色一沉地冷眼扫过五只精怪!
狐狸本就是五只精怪本形的天敌,见狐妖娘子冷眼扫来,吓得缩作一团。
涂星辰气馁地坐在椅子上,眼圈不争气地红了,她把头埋进臂弯里。
在小鬼的幻境里时,好歹还有非天眼陪着自己。可到了这个女皇执政的周朝,她两眼一摸黑、无所依靠,也不知道怎么能够回到镜外的世界去!如果和清雨一起等果儿的出现,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
李隆范有着凌昊宇的部分记忆,到底是什么样的机缘下形成的?凌昊宇的身体在什么地方?如果是魂穿到李隆范的身上,为什么只有片段记忆呢?
“年少初遇常在我心,多年不减你深情……柳下闻瑶琴起舞和一曲,仿佛映当年翩若惊鸿影,谁三言两语撩拨了情意……史书列豪杰功过有几许,我今生何求惟你。”
不知何时,院中的琴音铮铮、鼓声轻重缓急、男女合唱缠绵。
涂星辰茫然地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疑惑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一道门缝向外看。
白袍玉冠的俊美青年垂眸抚瑶琴,一黄一绿两名妙龄讴者引颈娇唱,棕衫圆脸少年在旁应和少女的歌声。绿衣大叔挥舞鼓槌轻敲鼓面,灰衣青年站在抚琴青年身后吹着埙。在乐师与讴者围坐的中间,一抹火红的身影轻盈腾跃、飞舞!
一曲毕,红影如同秋风抚过的枫红,轻轻伏落在地上。
良久,整座宅子里都是寂静的。
抚琴的青年抬起眼帘,沉静的双眸望向了门缝内偷窥的涂星辰。然后弯唇微微一笑……
清雨站起来,转身也看向涂星辰,艳丽的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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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丰立县一幢普通宅子的后院里琴音靡靡、莺啼娇唱,好不热闹!而前院的小空地上也摆着一张方桌,上面布着酒菜。
涂星辰抿了一口盅里的白酒,辛辣的感觉滑过喉间,刺激得她打了一个激灵!
李隆范拿过涂星辰的酒盅,命周伯烹茶给她。
涂星辰不满地拦住李隆范的手,挑眉道:“郡王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无论是大唐、还是现在的大周,并没有对女子禁酒,同席而宴也是常事。”
“爱酒的人饮酒,如同喝下琼浆玉液。不喜酒的人,闻一闻都会皱眉闪避。”李隆范捏着手中的酒盅淡声地道,“我见你喝酒如同喝药一样,还不如喝茶。而且……拿这种劣酒招待你,我也实在是惭愧。”
涂星辰心想:我就是不喜酒的人,喝什么酒都跟喝药一样!
但看着李隆范的脸,又想凌昊宇曾经提醒过她:在不熟的人面前不露短,免得被看轻。在信任的人面前不用装强,免得错失肩膀。
涂星辰喝不惯茶汤,干脆让周伯把烧好的水倒来给她喝。
“郡王喝惯了琼浆玉液的贵人都能下咽劣酒,我有什么可好嫌弃的?”涂星辰洒脱一笑,“不过,我的确不会喝酒,又不喜欢茶汤,就喝白水吧。”
李隆范注视了涂星辰片刻,举起酒盅敬她,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周伯在旁忙服侍地蓄上。李隆范挥了挥手,周伯行礼躬身退避。
“星儿姑娘的一曲《惊鸿》真是惊艳。不知是姑娘自己编作,还是从哪个坊间得来的曲谱?”李隆范感兴趣地问道。
涂星辰汗颜地低下头。她是抄袭啊!还抄得不完整,损毁原作真正的“惊鸿一面”。
“是偶然在某处听到,便记在心里了。”涂星辰含糊地道,“词曲都记得不是很全,令郡王见笑了。不过,郡王竟能够很快理顺琴曲,真是令人惊讶。”
李隆范勾唇轻笑地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手中的酒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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