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离近那吞噬一切的黑色祸源,小男孩越是痛苦挣扎越是害怕!
“嘀嘀嘀!……啊!……嘀嘀嘀!”伴着闹铃一声嘶吼回荡在屋内。
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几滴液体从唐小异额头眼角顺着苍白的面颊滑落下来,滴在了蓝色被褥上,浸出了几朵小花来。
“滴滴滴滴……”
呼吸急促,显然耳边的闹铃声也无法让他摆脱梦境中的绝望和恐惧。已经很久没有在睡梦中历经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场景了,近些年里,唐小异远离家乡,拼命的工作,更多的只是想用这些来冲淡那梦魇般的记忆。
可是,这几日自己身上再度遭遇不可思议的事,虽然现在看来是福非祸,但是这同样玄而又玄的穿越,激化出了从前亲身经历的匪夷所思的惨烈回忆。
世界之大,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只有那些傲慢的人类才会妄自尊大,忘记了对宇宙怀有一颗敬畏之心,于是私欲、自信、无知淹没了那孩童道出真相的呐喊,泯灭了孩童渴求探知原由的心声。
唐小异追忆着……
就在黑暗漩涡即将吞噬掉那个稚嫩的生命之际,孩童倾尽全力的抓住了一条粗壮树木的根系。巨力撕扯着他,可他深知,自己不能放手,即便伴随着吸力乱石杂物不停的割破砸中半空中飘摇不定幼小的身躯,即便剧痛难当血流不止,但他唯有默默的坚持,出于本能的坚持。
彷如这种痛苦历经了一个世纪,巨力骤然消失,连同着半空中的支离破碎,男孩被摔落到了地面。他仰面看着天空,熟悉的炙热的夏日烘烤着自己,一切都还是那么宁静,宁静的似乎刚刚并没有发生过什么,视线越来越模糊……
夜晚,被剧痛和山谷中的寒唤醒,多云的夜里,周遭是无尽的黑暗。痛苦、委屈、悲伤、寒冷还有无声的孤寂向这幼小的生命袭来,男孩伤重的难以动弹,甚至不能言语或是哭泣,也许他明白自己将要死去,绝望中故而没有再去挣扎。
妈妈、爸爸、亲人,应该都被那黑色的漩涡吞噬,连同时常追赶自己的可恶的邻居家的恶犬,连同说好过几天要去山那头那边的县城里给自己带些糖果的伙伴,一切的一切都远离了自己。
黑暗里睁着眼亦或是闭着眼好像也没了差别,所以他还是选择了艰难的睁开眼,因为老师在谋篇课文中说过,母亲还监督自己默写过:希望光明肯定会在前方……
他也多么渴望光明能够出现在眼前,哪怕是片刻。
幽幽的蓝色光点,再是微弱,落在无尽的夜里也如同皓月灯塔。男孩笑了,就在刚刚,在黑暗中余光瞥见了它,泪水化开了眼角边的血块淌了下来,老师说的是真的,妈妈说的是真的,自己太调皮,就不应该忘了美术课的作业,要不现在也应该和他们在一起。
也许自己是在做梦,可能走到光亮那里,自己就能梦醒见到家人吧!男孩思索着,并且也越来越坚信,于是鼓起最后的力气,强忍着剧痛,靠着这点希望和信念艰难的朝那光点爬去。这三五米的距离,他似乎历经了千万里,终于够着了那点蓝光,入手的感觉竟然是一颗石头,发着微弱蓝光的石头?
握在手中不知道是心存安慰,还是确有神效,男孩觉得手里的石子传来了阵阵的温暖,这丝丝温暖好像顺着自己手上的伤口,窜进了身体。好一会,他竟然觉得自己有了些许力气,艰难的把石子托在了眼前,想再仔细看看这所谓的“希望”!
幻觉?重影?不对,当男孩拿起石子看去时,眼前竟然除了手上的,视野中又多了一个蓝光。
“还……有……!”男孩握住了手里的,小手握紧遮盖了自己手里石子的蓝光,可远处竟然还有一个光亮。
再次朝光源爬去。
“咦?”
就在离近光源处不远的地方,男孩仿佛被一个屏障阻隔了,再也不能进得分毫。
疑惑注视了良久,突然,视野前面的地方稍稍亮堂了一点,恍惚中,一个比自己还小的身躯朝那个离自己不远的蓝色光点蹒跚了过去。
费力捧起了那个蓝色光点的小身躯,视乎又发现了男孩,蹒跚着走向了他,却在要接触到男孩时,猛的顿了一下,坐倒在地上,她手中的蓝光也跌落到了一边。
离得近了借着微微的光亮,还是看清楚了自己眼前的这个小身躯,一个一两岁模样的女婴,虽然听不见但看得出,她哭的很厉害,想必一定是撞在了自己身前的那个透明屏障上。
男孩忍着伤痛频频举起自己手里的石头,用手里石子的光亮想去安抚她,小女孩坐在地上抽泣了好一会儿,终于目光被男孩吸引,安静了下来。吃了刚刚的亏,小女孩摸索着慢慢的再次靠近了男孩,摸到了刚刚的罪魁祸首,用粉嫩的小掌拍打报复着阻隔男孩和自己的透明的屏障。
看着女孩嘟着小嘴张张合合,知道她在朝自己发声,但男孩肯定是听不见,于是只得勉强艰难的用力靠的更近了些,手搭在了透明的屏障上,同女孩的手掌合在了一起,虽然之间有着一层无法穿透的阻隔,感受不到彼此的体温,但这样的举动却慰藉了彼此惶恐的心灵。
慢慢的,女孩也累了,倒下身卧在男孩旁边,两人都确认,手的位置和方向都并在了一起,四目相对,两个小人凝望着对方,同样的孤寂无助,好久好久,直到双双再也敌不住困倦的侵袭,终于才都睡了过去。
两日后的清晨。
男孩在摇晃中清过来,附近驻军部队的战士找到了他。就在三天前,四川西部山区发生了一场“地震塌方”,龙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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