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的看法吧。”
洪承畴微微一笑,对着张俭略一拱手,“殿下,依微臣看,蒙古人此来定然不是要跟咱们开战,这个蒙迪克来的很谨慎,随行之人不过二十有余,明显的是为了防止有心人的探知,而且在他所以出的条件中含有大量的粮食,可见蒙古人必然缺粮,现在是夏季,这个矛盾应该尚不明显,但是必然已经存在了,只是这个矛盾只有少数人知道罢了,可是一旦到了冬季,缺粮,便会成为他们的悬颈之剑,且在他们北部的克烈和西部的乃蛮,全都对他们所掌控的这片水草肥美的草场虎视眈眈,出兵,蒙古人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资本,一旦跟咱们打起来,其后院必然火起,所以臣断定,蒙迪克此来,宣战是假,敲诈粮草才是真。”
“宁宇,你的看法呢?”
宁宇,是李定国的字,年纪轻轻已经位列参将之职,再加上张俭有意培养,其前途不可限量。
“殿下,末将倒是没有想到关乎粮草的问题,但是他们所要的这十万青壮男子,却是可以稍加训练之后便可为他们上阵杀敌的兵勇,而成年女子可以生育,末将猜想,他们的人口和兵员,或许,似是已经不甚充足了。”
“殿下,”听完洪承畴和李定国的分析,李岩瞬时感到豁然开朗,遂上前两步对张俭说道:“微臣认为二位将军分析的甚是有理,蒙古人此次前来定然是以敲诈为主,且,蒙人本来人就是人口稀少,如果在这个时候跟我作战,那他们死一个就少一个,所以微臣认为,我们可以暗示他们我们看破他们的伎俩,然后可以向他们示之以好,让他们以自己多余的牛羊马匹,毛皮骨筋来换取他们急需的粮草和盐巴,并签订互不侵犯合约合约,这种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臣想,他们会同意的。”
“殿下,臣也赞成李大人的观点,我们现在困难,他们也同样困难,但是我们还有精力来平息我们内部的矛盾,而他们却不能,札答阑,克烈,乃蛮,这三个部落目前处于一个极为为妙的状态,他们谁都不敢率先挑起战争来打破这种平衡,而我们却却恰好可以利用这种平衡,而从中斡旋,而以目前的状况看来,只要我们拖住蒙迪克不给他答复,那他们那些在城下驻扎的军队就会成为他们只消耗粮草而没有作用的负担。”山西布政使刘义涛对着张俭抱拳说道。
听完四个人的话,张俭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哈哈一笑,对四人说道:“谈判嘛,不谈怎么能判呢?通知蒙迪克,明日辰时初刻,王府后花园,孤王要宴请大蒙古国太师蒙迪克大人。”
为人臣子者,当铭记于心的一个警示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现在的张俭虽然只是亲王之爵,但是明眼人都已经十分清楚这个年轻人必是下一任的帝王,所以洪承畴等四人十分懂事的没有询问张俭的行动计划,因为他们知道,该他们知道的时候,张俭一定会告诉他们的。
谈判,其实也是属于战争的一种,只不过所使用的武器是一条舌头和两片嘴唇而已,谈判之法亦如同千军对垒,计谋,形式不同罢了。
夜色浓浓,乌沉沉的云几乎封锁了整个天空,偶尔一丝月光划过,也不过是萤火一闪而过,七千匹战马,马裹蹄,口罩笼,向着某个特定的方向快速的前进着,马上的骑士更是除了呼吸声之外,再无任何杂乱之声,鲜明的军纪,刻画出一支钢铁之师。
朦胧之间看去,这是一支来自李自成麾下的顺军骑兵,但是再仔细一瞧,为首的武将却是刚刚出现在张俭身边的李定国,他们的目的,地则是大顺国都——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