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府园子里,现在已经很冷清了。人,只比不久前少了三四个,但玉莲和杨月娥走了后,后园就好像少了灵魂,仿佛空荡荡的。
以前郭绍住的起居室厅堂里,大小两个女子正慵懒坐在一张桌子前。后面有一道后门敞着,能看到平静的湖面。
“大姐,你今天能见到想见的人。”一个带着稚气的娇娇的声音说。说话的人就是周嘉敏,她一脸严肃……一个九岁的小姑娘脸上露出这样的神色,反而有种很俏皮的模样。可她确实说得非常认真。
周宪幽幽叹了一口气,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桌子上奇怪摆放的一些纸牌,兴趣索然地说道:“叶子牌你一个人也玩得起劲。”
“我不是在玩,是在为大姐测事呐。”周嘉敏坚持道。
周宪伸手弄乱了桌子上的牌,没好气地说:“一副赌戏用的牌,你还能算命?安静地坐一会儿罢。”
周嘉敏便不吭声,默默地合拢桌子上的一堆纸牌,一个人拿着看,脸上好像气鼓鼓的。
“气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心里有点烦。”周宪俯下身,侧首去看嘉敏的脸,“你为啥对叶子牌有兴致了?”
嘉敏闷闷不乐沉默了一会儿,但她也不记仇,不一会便道:“因为这牌上有骑士……”她翻出一块来放在桌子上,“喏,钱币骑士。”
“这是一张花牌。”周嘉敏随口应了一声。她对叶子牌还是挺熟悉的,以前唐朝宫廷里那些贵妇的玩物之一,南唐皇宫也收集了很多以前的东西,并且拿来赌博。
但是……花牌骑士,和她对叶子牌产生兴致,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孩儿真是很难懂的,小脑瓜子想东西都是瞎想。
周宪又道:“那你是怎么拿叶子牌算命的?”
“不是算命,只是测事儿。”嘉敏纠正道,“书上写的,我照着书便学会了。”
她看了周宪一眼,便伸出两只娇嫩白皙的手在牌堆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一张画着人物的牌出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一开始人是愚者、我就是,傻傻的……”
周宪摸了摸她的小鼻子,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夸道:“二妹真聪敏,哪里傻了?学东西挺快。”
嘉敏道:“我不知道大姐愁甚?不过你很愁,因为大姐不是愚者了,明白很多事;可你又没全明白,所以才会愁……”她接着找到了另一张牌,“大姐正在祸福相依的轮回之中,等变成这张主牌‘天地’,什么都懂了,就会返璞归真,心胸像天地一样宽阔,那时候大姐就不会再发愁了。”
周宪笑道:“你说起来还有模有样的,这都是书上看到的东西?”
嘉敏点头:“是啊,上面就是这么说的。”
……
郭绍昨晚没睡好,起得比较晚。及至御书房,外殿的一群官吏早已在上直,里面的左攸和黄炳廉也到了,一众人起身鱼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行叩拜礼。郭绍立刻伸出右手向按了按,做个手势道:“罢了罢了,免礼。”
众人谢恩,又纷纷拜道:“恭贺陛下喜得皇子。”
郭绍笑着应了一声,走进书房那张铺着黄色桌布的御案后面坐下。心道:外廷的官员知道得还挺快。心里稍一琢磨,应该是从宦官口中知道的,宦官就是能连通内外的人,毕竟是喜事,他们会说出来。
奏章正在被左攸等二人忙着处理,现在郭绍轻松了不少。
他静坐一会儿,便从旁边的案牍里熟练地拿出一本白纸册子,在封面上写上日期。然后随手翻到中间,提起毛笔写了一列字“中期日程”,写下一个多月后给妻妾册封名号。因为他知道妇人生了孩儿要坐月子,再过一个月多,正好符二妹和李圆儿的身体养好了,便能轻松地举行册封典礼。
就在这时,郭绍不禁想起了义姐高氏……同样是坏了自己的孩子,高氏却只能躲在一个院子里悄悄地熬着。他想到这里心里有点愧疚。
他放下笔,在御案前来回踱了许久,转头见宦官杨士良拿着拂尘正站在门口,便道:“去准备一辆普通的马车,我要去东华门。”
杨士良躬身应答,立刻出去安排人了。
不多时,郭绍便乘车来到东华门,在值房召见了卢成勇。下令卢成勇派一队人马随他出宫。杨士良这时才知道郭绍要出去,不过他拦不住皇帝,急忙告诉了东华门监守的宦官,然后跟着郭绍出城。
郭绍乘坐马车出皇城,径直“回家”。
进了郭府,他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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