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另有两个宦官把一张案板搬了上来,将一包尖尖的竹签放上案板。杨士良看着小宫女面无表情道:“从古到今,酷刑太多了。咱们从最轻巧的开始,杂家保证让你全部尝一遍还死不了。”
周围的宦官配合默契,把宫女的双手按在案板上,先将竹签刺进她的左手五指缝里。不一会儿,她便奋力挣扎起来,绑在一起的双腿在地板上乱蹬,好几个宦官吃力地按住,没想到一介小娘力气也不小!
杨士良伸手捏住她的嘴,拔出布团,冷冷道:“同党是谁?”
“饶命!饶命……”小宫女满脸泪水,脸色直白,反复说道。
杨士良不再说话,拿起布团伸向她的嘴。
“我说!我……”宫女大急。
杨士良又拔开布团,问道:“同党是谁?”
“内府局的冯贤,他原来姓李,是我的哥哥……”小宫女说到这里奥啕大哭,“先父原是禁军指挥使,因受赵匡胤牵连,被现在的皇帝严刑拷打而死!”
“记供词,一字不漏。”杨士良转头道,又问,“宫闱进人,有官吏查出身,你们既是反贼之后,怎能混进宫闱?谁帮的你们?”
小宫女一边失声痛哭,一边说:“许州赵家。他们叫我们为先父及先父之兄弟报仇,听从吩咐,若不答应,就杀我们全|家和所有亲戚……”
“被看管在许州的赵匡胤家的人?”杨士良问。
小宫女点点头。
杨士良道:“以后你要说是、或不是!赵家的人有专人监管,怎能联络到旧部?许州官吏被收买了?谁收买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小宫女脸上像是洗了脸没擦一样,拼命摇头。
杨士良又问:“贼人若只安排了你们俩,又怎知你一定能靠近官家?宫里还有别的人!是谁?”
小宫女不住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杨士良冷冷道:“滋味还没尝够?”
小宫女哭道:“奴婢连哥哥都供出来了,何必瞒别的人……”
杨士良一听,顿时相信了。
这时后面的一个宦官拿起一张纸小心吹着气。杨士良招了招手,宦官拿着纸过来放在案板上,杨士良顺手抓起小宫女的左手,拔掉食指的竹签,便听得“啊……”的一声惨叫,然后抓住宫女的手在纸上按了个血印。
“立刻送金祥殿,禀报大娘娘!”杨士良道。
……符金盏在东殿书房里,看完带着血指印的供词,强按捺下怒气,开口道:“传旨,让内殿直都指挥使杜成贵立刻来见!”
“奴婢谨遵懿旨。”
符金盏沉下心想了想,又叫屏风外的内阁辅政黄炳廉进来,将供词拿给黄炳廉看。
黄炳廉看罢,抱拳道:“臣以为,应尽快派人去许州,在赵府就地刑讯那里的官吏,顺藤摸瓜,且要快!”
金盏道:“本宫已召见杜都使,带禁兵轻骑随你去许州。”
黄炳廉又道:“除此之外,请内侍省查出宫中犯人是何年何月进宫,并查当年负责甄别选人的官吏。”他又立刻毫不犹豫地表态,“那些尚存的余孽,应尽数清算,决不能再姑息!”
金盏听罢点头道:“此事,掌刑律者黄辅政、杜都使调兵协助、杨士良查宫闱消息协助,你们三人全权办妥此事。尽快查实幕后贼人,务必逼问解毒之法!一刻不能耽误!”
“臣遵旨!”黄炳廉深深一拜。
金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起王朴的推测,嫌疑者前朝旧党或辽国,如今看来,王朴推算得有几分道理……前朝旧党和赵氏余党是两拨人,赵氏余党勾结的外援可能是辽国;毒物自然也来自辽国!
这次巨大的阴谋中,不仅要很多人手,还要收买一些大许官吏,势必需要庞大的财富和后盾。只有辽国,才有这样的实力。
她更深地想,由此看来,现在大许朝面临的危局,恐怕不止内部……若辽国是幕后黑手,此时可能已经准备好,会有所图谋。
东殿书房的窗户,被风吹得“噼啪”作响。金盏从窗棂之间看出去,只见偌大皇宫上面的天空乌云密布,让她仿若不能呼吸!现在不是悲痛害怕的时候,她正身坐在御案后面,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弯腰。
因为,更大的暴风雨藏在这疾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