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谁受得了?
心里那种如同无根浮萍似的茫然感狠狠的冲击着各人的心。
乔大嫂嗷嗷的哭了起来,她怨恨的瞪了乔氏一眼,哭道:“爹,我不走,我不走啊!离开了村子里,这往后无依无靠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撺掇,我也不会做这种事!都是你害的!你好狠毒的心肠,故意害我们!我跟你拼了这条命干净!”
乔大嫂哭着朝乔氏冲过去厮打。
乔氏猝不及防脸上被她抓了两道长长的血痕,两人打做一团。
乔老头子忙叫人拉开她们,一拍桌子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怪谁能改变什么吗?那丫头毒啊!谁能想得到一个十来岁的丫头心肠这样歹毒!”
如果连芳洲听到了这话,心里会更加坦然。
“三丫头啊,这事怎么说也是因为你而起,这跑路的钱你得拿,你认不认?”乔老头子又道。
乔氏当然不想认,可是在数双眼睛虎视眈眈下可由不得她不认。
见乔氏点点头,乔老头子便道:“事不宜迟,赶紧收拾收拾,今晚就走!你们去准备吧!”
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乔大嫂、乔二嫂大哭一场也只好认命,两人恨极了乔氏,便也跟着她去收拾东西,眼睛嗖嗖的冒着光,看到什么好东西几乎是强取。
反正他们很快就要离开了、反正家都要没有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乔氏不肯给,却根本奈何不了她们。三个人一边收拾一边争夺吵闹。
结果乔氏势单力薄,又属于穿鞋的,自然敌不过光脚的两位嫂子,别说好的衣裳了,就连梳头的头油都被她们拿走了。
还有床铺上的棉被,乔大嫂和乔二嫂眼睛放光,也抢了去。
这可值得好几百两银子呢!乔氏扑上去护着坚决不给。
那两妯娌哪里会跟她客气?硬是抢夺了去了!
房间里头吵闹的不可开交,可外头的几个人只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概不管。
乔大郎、乔二郎是心里对乔氏也有怨气,如果不是她出馊主意,自家何至于如此倒霉?
再说了,这就要背井离乡了,能多搜刮一点就多搜刮一点吧,要不然的话今后可怎么活呀!
乔大嫂乔二嫂自己抢了乔氏的衣裳不算,又把连立的许多衣裳也收了去,要给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穿。连立前几天有朋友找他去做客去了,并不在家里。
乔氏又气又急,跟两个嫂子吵得脸红脖子粗,却也无法改变什么。
最后乔大嫂和乔二嫂每人收了两个大大的包袱外加各自一床棉被,从房间里出来,后边跟着的是眼睛红红的乔氏。
“收拾好了?”乔老头子瞧了一眼,淡淡道:“那就好好的歇一歇,等天黑了就走罢!”
说着这话,他心里也一阵心酸,乔老太始终绷着个脸,一言不发。
众人零零散散、没精打采的答应一声,各自心情都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