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桃倒真的听话站住了。
只是丁香还来不及得意,碧桃扭头笑吟吟的向她道:“丁香姐姐是记性不好还是脑子糊涂了啊?刚才还叫我赶紧滚呢,怎的又叫站住了?我可不敢站住,不然会挨骂的呢!”
说着,施施然的出去了。
把个丁香气得都没来得及开口。
片刻回过神来的丁香方吐了口气哼道:“这,这都什么人啊这!”
“哼!”床榻上传来重重一哼。
丁香一惊,慌忙回头:“姑娘——”
只见琴姑娘睁着一双略显武神的眼眸,白着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眸底盛着满满的寒意,如数九寒天。
丁香想陪笑,可无论怎样努力,面皮仿佛被冻僵了似的硬是半点儿笑容也挤不出来。
在琴姑娘这样的冷厉得不带一丝烟火的目光下,丁香感觉自己整个人硬生生的矮了半截,几乎要卑微到尘埃里去,情不自禁的缩了缩头。
终于,她垂下头低低的道:“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一时冲动……不该跟那没教养的乡下贱丫头拌嘴……”
因为心虚,她的声音越说越渐渐的低了下去,到了最后已是含糊不清。
琴姑娘好看的眉心蹙了蹙,淡淡的道:“你也知道啊!”
丁香不怕她生气,就怕她不冷不热,“扑通”一下跪在床榻前,抬手轻轻扇了自己两个嘴巴,求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琴姑娘叹息般幽幽的道。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又闭上眼睛睡了。
丁香答应一声“是”,小心翼翼的起身,见她居然没有教训自己,忍不住心中更加不安,绞着手指纠结得不行。心里更是将碧桃,连带连芳洲、春杏骂了个遍。
中午的时候,大夫又来了,替琴姑娘把脉之后皱了皱眉,沉吟不语。
李赋心中一紧,忙请了大夫外边说话。
那大夫说,这船上近水,既潮湿又容易受凉,不适合养病,得上岸找个客栈暂时住下。琴姑娘这种状况,至少得住上三四天好好的调养调养才行。
李赋二话不说,送走了大夫便让李四去订客栈,准备都搬到客栈去先住下。至于船上,则拜托船家先照看着,等琴姑娘病好了再赶路。
当然,耽搁的这些时日他会另外付银子给船家作为补偿。
谁知道,琴姑娘一听说要搬上岸住这么多天客栈才赶路,说什么也不肯去。
李赋费劲唇舌,连芳洲亦在旁好言劝解,她就是不肯。
坚称自己已经无碍了,可以立刻就上路。
为了证明给李赋看,还非要强撑着起来,结果自然是头晕眼花“哎哟”一声轻呼差点儿栽倒在地上。
李赋恼了,沉着脸低声呵斥她胡闹,让她老老实实的待着养病,不要逞强。
琴姑娘当场小脸一白,委屈得眼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索性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直说自己连累了赋哥哥,愧疚无比。
仍旧不肯下船,说是一路上只要按时吃药,在船上一样可以调养,这样还不用耽误行程云云。
尽管李赋一再安慰她说不差这几天功夫,但她就是固执的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