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夫人无论如何也得退让,乖乖的打道回院。
谁知,这村妇泼起来,完全没有章法。
连芳洲见她们神情变幻不停,却依然站在那里不动,恼怒起来,冷笑道:“看来你们是真的欠教训!”
四下一望,瞧见旁边墙壁上乱糟糟的堆放着好几把长长的竹扫帚,连芳洲奔过去取了一把,回来对着那四个婆子就是一顿乱扫乱打。
春杏、碧桃岂能让主子孤军奋战?有样学样加入战团。
四个婆子猝不及防,叫连芳洲主仆一顿好打,跌做一团,鬼哭狼嚎。
逼退了她们,连芳洲方将那竹扫帚往地上一扔,哼道:“春杏,今儿记得提醒我,咱们上街一人买一根好用的牛筋鞭子!”
说毕,领着两人再次扬长而去。
四个婆子发髻也散了,衣裳也乱了脏了,手上、脸上也有刮痕火辣辣的痛,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来,哎哟嘟囔一回。
那两个来帮忙的哪里还指望什么赏钱?
招呼不打一声,气呼呼的各自去了。
剩下曾婆子、任婆子面面相觑,职责所在,她们却是走不得!
“这,这可怎么办!”曾婆子跌足。
任婆子哼哼道:“还能怎么办?赶紧报二夫人去!不然等夫人问起,那就糟糕了!看我作甚?昨儿是我去禀报的,今儿该轮着你去!”
曾婆子犹自不肯,嘟嘟囔囔昨日跟今日怎能一样?要去也得两人一块儿去。
任婆子哪里肯再去触霉头多添一顿骂?说什么也不去。
曾婆子没奈何,只好提心吊胆的去了。
不然二夫人怪罪下来,任婆子勉强还有个理由辩解一二,她只有挨训的份。
二夫人听了果然气得脸都绿了,将曾婆子狠狠训了一顿,骂的她腰都直不起来,灰溜溜的走了。
她和任婆子一人被扣两个月月钱——这却已经是轻的了。
二夫人连病也懒得装了,在屋子里气急败坏踱来踱去,怒气冲冲道:“这破落户儿!这破落户儿!这种掉价跌身份的事儿她也能做得出来!思行真是瞎了眼、鬼迷了心窍了,不然怎么会看上她!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二夫人倒宁愿李赋的妻子是个高门大户出身的,那样的至少会彼此留脸面,整治起来也不至于会令她有种完全使不上劲儿的感觉!
真是——快要气死她了!
再这么下去,她不用装病,真的会被她给气病了!
金嬷嬷软语轻言劝了好一会儿,才劝得二夫人稍稍消了火气,重新坐了下来。
金嬷嬷为她斟上茶,使个眼色屏退旁人,向二夫人冷笑道:“夫人何必为这种砖瓦一般的人气坏了身子?说出去倒叫她得意了!夫人已经仁至义尽,是人家不领情,夫人没有什么可叹息的!”
这话似乎话里有话,二夫人便看向她,道:“你可是有什么主意?有什么好主意快快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