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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飞哥吩咐,得宝等人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当即静静的等着官差到来。
很快,那伙计便领了六个身着公服、头戴四方高帽、腰挎大刀的官差上楼来了。
“差爷!冤枉啊!冤枉!”得宝、阿毛几个立即飞奔过去,苦大深仇、神情悲愤的诉起冤屈来。
分明是他们心怀不轨调戏逼迫在前,却是一口咬定双方不过起了几句争端,连芳洲恼羞成怒大发脾气拔刀行凶,更有现成的佐证:那雪亮的匕首还架在飞哥的脖子上呢!还见了血!
几个公差一眼就看出了连芳洲主仆三个是女子。
这也并不奇怪,在京城中,并非没有高门大户的姑娘小姐们扮成男子出来游玩,但那样的一般都是跟随自家兄弟一起。像连芳洲主仆这样的,比较少见。
而且,几个公差做这一行已久,练就了一双毒眼,哪家小姐喜欢如此玩儿他们心里自有一本帐,眼看连芳洲眼生,心里便也有了数。
“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持凶器行凶,你眼睛里还有没有王法!还不赶紧给我把匕首拿开!”领头公人脸一沉,冲连芳洲厉声喝道。
不想这公差听了那几个混混几句话一上来就发作,那几个混混那副模样神情像是好人吗?
他这分明就是有心袒护!
春杏、碧桃脸色不由一变。倘若这些公差有心偏颇,她们能怎么办?
连芳洲“嗤”的一笑,目光一扫众人,高声道:“几位差爷不消说定是公正讲理之人,既听他们说了,总得也听一听我说才能下定论吧?差爷以为如何?”
领头差人见连芳洲举止大方,目光清明,神情甚至还有几分优哉游哉,那握着匕首的手丝毫也不见抖一抖,不由心下打了个咯噔,暗道:莫非是新进京的哪户要紧人家的女眷?单凭这份胆识,便不是寻常人能有的,倘若真是如此,那我可得——
要知道京城中遍地都是贵人,往人群中扔块砖头都能砸中一个官员,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这一点他们基层的公务员干部那是深有体会,轻易不敢以貌取人。
饶是如此,每年都有不少兄弟因为不长眼睛而死得凄惨的,甚至有的还祸及家人。
领头差人脸色随即缓和了许多,故作沉吟片刻,点头缓缓道:“你说的倒也有理,不让你开口,倒显得本差不讲道理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来!不过,先把那匕首放下,本差人在此,保管给一个公断!”
“多谢差爷!既是差爷发了话,小女子敢不从命!”连芳洲毫不犹豫脆生答应,索性直接承认了自己的女子身份,干净利落的将匕首拿开,命春杏、碧桃放人。
得宝等忙上来扶了飞哥一边去包扎伤口,各人瞪着连芳洲主仆三个,眼中闪烁着淫狠的光,发誓等一下要她好看!
只是,看到连芳洲掏出手帕,不紧不慢的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那银光灼灼,闪人眼目,心里忍不住都有些发毛。
那匕首上的,不是鸡血鸭血,而是人血啊!怎的这小娘子动作如此的随意和漫不经心?
就算是鸡血鸭血,也没有几个女子不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