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怏怏应了。
她哪里知道,琴姑娘心里想的是,赶走碧桃又如何?赶走一个碧桃,便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吗?
连芳洲是个什么性子?惹恼了她,只怕还有更厉害的呢!
她到底是赋哥哥的正室嫡妻,别说现在,将来自己更要在她的手下讨生活,倘若把她得罪了个死……
唉,现在还来说这个有什么用?已经得罪她了啊!
恨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先前总是——不甘心!
琴姑娘不得不换了策略,警告丁香道:“不准再生事儿!以后看到那个碧桃你给我有多远离她多远,避不开也不许同她起口角纷争!昨天的事儿,更是半句也不准再提!春杏,我看着人也和气,你多同她交好,不可得罪了她!”
丁香一呆:“姑娘,这——”
“你要是不愿意,也不必在我身边伺候了!”琴姑娘眸光一冷。
丁香虽然不服,也只得咬牙应了:“奴婢知道了!”
连芳洲迎出去,就看到一名三十几岁的妇人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少年,两人的衣裳都洗得原本花色都看不清了。
妇人荆钗束发,容颜显得苍老,两边颧骨高高突起,细看那眉眼却是颇有几分颜色的,精神也还好。
少年腰挺胸直,高高瘦瘦,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因为瘦,显得特别大,薄薄的嘴唇抿着,倒是少年老成。
看见连芳洲走来,少年眸光蓦地划过一抹锐利,瞬间又恢复平静。
连芳洲却捕捉到了,心中苦笑:这小子看来对自己也敌意颇深呢!想也难怪,那边府里都是那样的人,除了他的叔叔,他还会信谁?
“芳洲,这是我大嫂和侄儿!老天有眼,总算找到他们了!”李赋眉眼都笑开了,满脸难抑的兴奋之色。
连芳洲上前,向周氏行礼,笑道:“大嫂总算回来了!如此便好!大嫂受苦了!那样的日子,往后绝不会再有,请大嫂安心!”
李云晗低垂的眉目忽然抬起,飞快的瞟了连芳洲一眼,绷着的小脸轻轻一哼。
好听话谁不会说?对他来说,像这样的好听话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听、最不怀好意、最令他深恶痛绝的话!
因为他听得太多太多了!
周氏轻轻扯了扯李云晗的袖子,向连芳洲勉强笑道:“弟妹言重了,给弟妹添麻烦了……”
“大嫂休要见外!”连芳洲笑笑,柔声道:“大嫂和侄儿先请下去梳洗歇一歇吧,我这就叫厨房准备些吃食,有什么话,咱们晚上再说!以后的日子也还长着呢!别的虚话我也不想多说,我是怎样的人,大嫂且看着便是了!”
周氏眼底有些慌乱和手足无措,张惶着双手喃喃唤了声“弟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真正是个老实人啊!
连芳洲心里暗叹。
可就是这样一个老实人,却将她的儿子护住了,这就更值得人敬重几分。可知其中艰辛!
只要不是个糊涂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