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了解她的性子的,她明明知晓阿琴对自己的心意,却还能做到如此实属不易。
亦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或挑拨或抱怨什么。
她会如此隐忍,还不都是看在自己的面上、都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吗?他昨日,实不该那般对她。
李赋想了想,便道:“去告诉丁香,她主子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做了送过去!”
别说她,便是他,也有点不知该怎样面对阿琴了。
春杏微怔,不敢多嘴,忙答应着去了,命红玉、红袖好生伺候着。
连芳洲心中稍缓:算他识相,没把那女人弄来自己面前膈应!
一顿早饭气氛很是异样,最异样的是偏偏表面上还看不出来异样。
周氏不一会儿来了,连芳洲对她依然笑得亲切若无其事,一口一个“嫂子”的同她说话,也不忘照顾着李云晗多吃点,李赋同她说话她也没说不理。
可是,那气氛就是跟往常不一样。
连李云晗都察觉了,一双眼睛骨碌碌的在李赋和连芳洲之间乱转,比平日里老实了许多不敢多话,吃好了第一时间开溜。
周氏心里是隐隐猜到原因的,见连芳洲如此待自己,更觉五味陈杂,食不甘味,坐立不宁,勉强吃了些,也推说有事忙忙避开了。
“娘子,”李赋受不了了,握住连芳洲的手,一挑眉眸光一凛:“你们都下去!”
主子之间气氛诡异,做下人的一旁伺候更觉不安,春杏等巴不得这一声,忙不迭的齐声答应退下了。
唯有红袖略略迟疑,瞟了李赋一眼,见碧桃她们都退下了也只好退下。
“好娘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李赋涎着脸往连芳洲身边凑。
跟自己的娘子低头服软不算低头,这么想着,越发理直气壮几分来,伸出手揽着连芳洲道:“好娘子,我不该那样同你说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连芳洲不语,片刻方淡淡道:“你把事情妥善解决了再说!”
不是她非要闹脾气、使小性子,原本一个琴姑娘,她真的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那天见识过朱玉莹之后,她那满满的自信突然变得不确定了。
她不敢说她怕,可其实她心底是怕的。
山盟海誓真的可以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吗?用承诺可以保证?
在乎你的时候,自然一切都是靠得住的,不在乎的时候,你再说承诺,只会令他对你更不屑而已。
她只想让他明白她绝无更改的态度,叫他心里多几分警惕和提防。
说句客观的,琴姑娘自视清高,算得上颇有两分傲气的,倘若是个不要脸的,下药、爬床之类的下作手段使出来,李赋又不会对她设防,连芳洲便是要防,又如何能防得住?
李赋忙点头:“你放心,这事你不必操心!”
连芳洲神色略略一松,道:“我希望以后不再碰到这种糟心的事儿!”
“不会了!”李赋苦笑道:“好娘子,你当我不别扭么?有这一个就够了!”
连芳洲“噗嗤”一笑,瞪他道:“偏你烂桃花多!”
李赋见她笑了心下一松,脱口便道:“那个姓崔的——咳咳,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