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苏景和这真切诚恳得不能再的语气,孙明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罢了!
他暗暗一叹,心底下意识的自我安慰一句:好歹同芳洲从今往后也算是个亲戚了不是吗?
孙明点了头,回去告诉了孙长兴,请父亲回去便遣媒人来苏家提亲。
孙长兴一下子就懵了,半响也没回过神来,反而惊疑不定的问儿子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苏家大小姐要当自家的儿媳妇?孙长兴可从来没想过这个!
他心里不免惴惴,还当自家儿子对苏家小姐钟情自觉定会考中举人有个好前程以此向苏家提亲,忍不住还劝了几句,说苏家门槛太高,自家高攀不上,只怕并非良配云云。
孙明心中苦笑,面上却是半点不露,只平静一笑,请父亲按照他说的做便是。
儿子越出息,在家中越有地位和话语权,当父母的也越来越下意识的倒退了一射之地。
见儿子执意如此,孙长兴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应了。
提亲、定亲都十分顺利。
婚期定下来的时候,乡试结果也出来了,自然是喜上加喜。
苏景和可是好不容易才捞到了孙明这么合适的一个妹夫人选,又是带了胁迫的,为了以防夜长梦多,婚期也定的紧,就在九月初。
孙家连像样的房舍都没有,苏景和便贡献了现成的庄子一座,房舍宽敞齐全,外带田地无数,算是聘礼。
孙明也没推辞不要,只是找人估算了价值,写了个欠条给了苏景和。
苏景和见他书呆子气发作,哭笑不得,只好将欠条收了。
那处庄子离大房村也不远,幸好有连家诸多帮忙,成亲的日子虽然很赶,却也没有什么遗漏缺失,一应准备得妥妥当当。
苏府中,越是临近出阁之日,苏欣儿的心情越发酸涩低沉。
无他,只是越发管不住自己想着崔家表哥。
听说表哥离家远游去了,多半不能赶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她既难过又庆幸。
难过的是,无论真假,自己就要嫁人了,可在嫁人之前竟连再见他一面也不能!庆幸的是,不用在这个尴尬的时候面对他,多少也算幸事一桩吧?
出阁这日,苏欣儿哭得死去活来,哭得岔了气,差点儿误了上花轿的吉时。
好在苏家规矩森严,这事儿又是发生在内宅,且新娘子不舍娘家出阁之日哭一场也是正常,才算圆了过去没有闹出什么波澜。
苏欣儿上了花轿,本就昏暗的眼前蓦地又添一层暗,随后在阵阵喧嚣得叫人头疼心烦的鞭炮鼓乐、人群说笑声中花轿被轻轻抬起,她下意识掀开盖头一角,怔怔的看着这满目的大红底色的绚烂繁绣,什么百年好合、什么喜上眉梢、什么八宝如意、什么玉树兰芝、多子多福……
看在她眼中却是刺心无比!
看着看着,泪水又无声的流了满面。
强烈的懊悔的心情席卷而来,一个声音在心底拼命的叫嚣着,引诱她扯开盖头奔出花轿不嫁了!
但她多少还有理智,还知道自己是苏家的女儿,不能不顾苏家的脸面,方死死的忍住了。
却是流了一路的泪,两个眼睛桃儿般的红肿。亏得有盖头遮盖,方省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