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如今这么糟糕。
细细想来,许是当初至少心里还存着希望吧?如今,却是前路茫茫!
听她幽幽叹了口气,丁香便忍不住道:“姑娘,方才红玉来请,您为何不去呢?今儿好歹过年,既然他们来请,您该去才是!”
琴姑娘苦笑了笑,道:“你忘记了吗?我已带发修行,便是出家之人,过年不过年,与我又有何干?何况——”
何况,她不想去看连芳洲和她的赋哥哥恩爱情浓,不想看连芳洲那已经凸显起来的肚子。
琴姑娘话锋一转,笑道:“咱们两个人过,不是也挺好的吗?就是委屈你了!来,多吃点儿!等过了年,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跟赋哥哥提一提,为你找个好人家!”
丁香脸一红,垂眸脱口便道:“奴婢才不要呢!奴婢要陪着姑娘!”
脸上那羞喜的神情,却是那么明显。
琴姑娘看在眼中,也只一笑,道:“到时候再说吧!我总不会对不起你!”
丁香还是个小姑娘呢,花一般的年纪,如何甘心青灯古佛冷冷清清?便是她,倘若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走这一步!
正厅那边,用过晚饭后,众人略坐了一会儿说些闲话,给李云晗这孩子发了红包,便各自玩去了。
薛一清抓了李赋去外院喝酒,本叫萧牧一起,萧牧推辞了几句不肯,薛一清怪怪的瞧了他两眼,便拉着李赋去了。
李云晗也去同小厮们往前院放鞭炮去了。连芳洲则靠坐在暖阁软榻上,一边用些小零食同春杏等说笑,看着周氏同几个管事妈妈抹牌,灯火通明,暖气如春,一屋子倒也热闹。
萧牧在门廊上出了一会儿神,便出了门,不知不觉往静心斋的方向走了去。
碧桃自他晚饭前提起琴姑娘便留了神,见他果然朝那边去,不由跺脚低低骂了两句,悄悄的跟了上去。
还没到静心斋,在几丛夜晚中看不分明的山茶旁,萧牧看到了那裹着素青色披风依然显得身形单薄的人影,忍不住一时怔住。
借着夜色,他静静打量着她,心中千般滋味,五味成杂。
还是丁香突然转头,看见他笑着叫了起来,琴姑娘方回转看向他,露出两人怔忪,随即一笑,朝他走过来柔声微笑道:“萧大哥!”又自嘲般笑道:“如今我虽修行,只这称呼却不想改,不知你可介意我唤你一声萧大哥呢?”
萧牧只觉心头“突”的一跳,连忙摇头摇手道:“不、不介意、不介意!你叫便是。”
暗处的碧桃捏拳磨牙,暗骂:“不要脸!”
“你怎么在这里?这么冷的天别受了风寒。”萧牧打量了琴姑娘一眼关切道。
琴姑娘感激一笑,道:“我没事的,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哪里有这么娇弱!我闲着无聊,便想出来随意走走,因见这几株山茶开得好,冬日萧瑟,倒是许久不曾见过什么鲜亮颜色了,一时便看住了!却没想到会碰到萧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