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了一份厚厚的礼给碧桃当嫁妆,现银就有两千两,其他首饰头面、衣裳料子、各种摆设、妆奁箱笼等一应俱全,也随她一起送往张家。
没两日碧桃便捎了信过来,向连芳洲和李赋问安,说道一切都好。
她性子爽朗,正合了张夫人的脾胃,母女俩相处下来,一天比一天亲密。
连芳洲便也放了心,安心待产。
转眼就到了四月底了,离预产期越来越近,李府上下人等既兴奋期盼又不由紧张。
兴奋期盼一来是主家添丁下人们福利大涨,二来但凡有个忠心的也总有那么几分与主子同仇敌忾的心。
紧张则是谁都知道生孩子便是过鬼门关,在这上头绝对的众生平等,就算你家里再有钱有势都只有听天由命的份儿!
连芳洲紧张,李赋比她更紧张。
偏偏李赋得了薛一清的叮嘱说是不能让孕妇太过紧张须得放松心情舒缓情绪生产的时候才能更顺利,于是,他便努力的在连芳洲面前做出轻松的样子,笨拙的安慰宽慰她。
须不知他的演技实在是糟糕透顶,连芳洲见了越发烦了,没来由的便会冲他发脾气。
得他好声好气好态度的对待,却越发觉得烦躁不堪。
这天半夜里,连芳洲醒来,不知道想了什么,怔怔的忽然又流起泪来。
原本只是无声的流泪,默默的抬手不停的擦拭着从眼睛里流出的泪水。
渐渐的控制不住低低的呜咽出声,擦眼泪的动作也大了些,便将李赋惊醒了。
李赋看到她如此,惊得“霍”的一下忙坐了起来,伸手轻轻拍抚她:“芳洲,娘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连芳洲“呜”的一下哭出了声,索性也不擦眼泪了,抬起头泪水汪汪的看着他,嘴巴一扁,鼻音浓重抽抽噎噎的道:“我,我在想我们的儿子。阿简,万一,万一儿子不好怎么办呀!”
李赋一呆,小心的将她抱着靠在自己怀中,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不会的,咱们的儿子怎么会不好呢!”
“那万一呢,”连芳洲无比难过的道:“万一孩子有什么先天的疾病,心脏病啊、兔唇啊什么的怎么办?万一眼睛不好、腿脚不好或者别的哪个部位发育不完全怎么办?呜呜,我好怕啊!我好怕他不好!”
连芳洲悲从中来,哭得更加悲惨。真是无力问天!她心里紧张、提心吊胆得不得了,可是偏偏隔着这一层薄薄的肚皮,什么情况都没法儿知道。
“……”李赋张了张嘴,硬生生忍下那一声叹息。薛一清可是说过,不能在产妇面前表现出叹气啊、皱眉啊、忧心忡忡啊什么的负面情绪。
“不会的,”他温柔的抚了抚她,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拭着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咱们的儿子定是最好的!想也知道,咱们两个都好好的,他怎会不好呢?你啊,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