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落魄,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二爷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她何尝不是一样备受着煎熬?吕嬷嬷的心里又不禁心疼。
她还想再劝,徐亦云已经慢慢抽回了手臂,怔怔的坐下,看着那厢房门的方向呆呆出神。
吕嬷嬷心下暗叹,柔声道:“夫人,要不,老奴去求见二爷,就说二夫人想见见二爷?”
“千万不要!”徐亦云忙摇头,道:“不要去打扰他,他伤成那样好不容易才好起来,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去打扰他,我……没事!”
“这……也好!”吕嬷嬷叹气,心道这又是何苦呢?为何总要在伤害别人发生之后又来伤害自己!
连芳洲和李赋上了马车,精神乍一松懈下来,才觉得困乏得实在厉害。
这三四天虽不是时时刻刻的守着,担心却是时时刻刻,即便偶尔抽空打个盹,也总是被他不好了的噩梦惊醒,心一通的狂跳乱跳;或者被他已经好了的美梦惊醒,然后醒来狂喜变成大大的失望失落。
如此反复折腾,如何能受得住?
李赋揽她入怀靠在自己身上,柔声道:“闭上眼好好歇一会儿,等回了家里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就好了。阿泽已经没事,你也可以放心了!”
“嗯!”连芳洲抬头冲他笑了笑,道:“回去看看儿子就睡,旭儿还不知怎样想咱们呢!”
李赋心里也惦记着儿子,却笑道:“儿子没有那么娇气,他一个爷们哪有这么粘人!”
“……”连芳洲乖乖的闭嘴。儿子距离一个真正爷们的距离好像还有点远!
“对了,”连芳洲又道:“阿泽说,这件事他自己解决,让我们不要插手,我答应他了。”
李赋“嗯?”了一声,挑了挑眉,笑道:“也好!这次事情虽然凶险,我看挺过来了再想想对他也是一个教训,他既要自己解决,咱们看着就是!”
连芳洲点头,又咬牙道:“还好他没事!阿简,你知道吗?当看到他一身是血、人事不知的样子,那一刻我真的想杀了徐亦云那个女人!可是,我连打她一下都忍着没动手!我这还不是为了——哼!”
若不是投鼠忌器,她焉能这么轻易便忍下这口气了?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
李赋温言道:“都是为了阿泽,你也是不忍让阿泽难做。好在如今阿泽已经醒过来了,你也别再想这事儿了,我想,你那弟媳妇想必也该得到教训了!”
连芳洲哼道:“若这一回再得不到教训,这个人可真正是无可救药了!我也顾不得阿泽喜欢不喜欢,少不得要用些手段了!”
李赋知她心里实是气得狠了,也没劝说。看徐亦云那样子,不会了吧?
两个人急急忙忙回到威宁侯府,钱管家和春杏等都松了口气。
话说平日里府中虽然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可没个主人在,总是不方便,总会有些事儿没法做主。
他二人回了,阖府便如同找回了主心骨。
“旭儿呢?这几日可还乖?晚上有没有哭闹?白天有没有淘气?”连芳洲问春杏,心中一阵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