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那莽莽深林,这更不可能!
于是,众人都相信,威宁侯是带着他的夫人从他们的层层封锁、桩桩布置中逃脱了!
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布置有多么天衣无缝,饶是如此,威宁侯带着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夫人却能不着痕迹的逃出生天,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想而知这位威宁侯是个多厉害的人物!
看来朝廷这一次是动了真章了!
然而,四大家族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却又不约而同的兴奋起来:假如他们将这么一位厉害人物也斗垮了,那么朝廷还能有何人可派?那么朝廷除了认输还能怎样!
因此,对这位新上任的威宁侯,四大家族都显得格外的重视,比对以往任何一位布政使更重视。
这不,以往布政使到访,各家家主根本就不会来亲迎,今日齐刷刷的全都到了!
太阳渐渐升高,众人约莫等了一个多时辰,不知谁叫了一声:“看!来了!来了!”一时说笑交谈声止,众人纷纷转头侧目,向那延续远方的宽阔平整的官道远方望去。
果然,视力尽头出现了密密麻麻迎风飘摇招展的各样旌旗,随行亲卫甲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高头大马数骑并排齐驱,一眼仿佛望不见尽头,其气势令人一震。
都指挥使精神振了振,笑道:“列位乡亲父老在此稍候,本官前去迎一迎侯爷!”
说毕翻身上马,领着三五同样上马的亲随打马扬蹄而去。
人群中起了轻微的喧嚣,无不伸长脖子朝那边望去。
乐正善长暗暗一叹,低垂的眉目中飞快划过一抹了然和如释重负,梁晋则勾着嘴角微微冷笑,扶家父子镇定得颇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韵,而邓家父子就有点儿不淡定了,来的这父子三人左顾右盼,不时跟身旁人说些什么,不时又伸长脖子看从官道尽头慢慢靠近的一行人。
几乎眨眼的功夫,李赋一行人挟裹着车声马蹄便到了众人迎接处。
李赋未着官服,藏青长衫套着银色软甲,头戴银色盔甲,足上卷头云纹皂色马靴,靴筒长近膝,系着玄色金边的长披风,一手拉缰绳一手执鞭,策马端坐,长身修长,左右簇拥着萧牧、霍青等以及一众亲卫俱是甲胄分明,威风凛凛,一众人宛若神兵天将,气势逼人。
众人为之一凛,下意识的敛神屏息,甚至不敢抬头直视。
在司仪官的大声唱和下,众人各在各的位置上,恭恭敬敬拱手弯腰行参拜之礼。
李赋一拉缰绳,身下坐骑前蹄轻扬,得得有声,他纵声大笑道:“诸位不必多礼!这不是让本将过意不去,将来本将还得靠诸位共同治理南海郡呢!”
众人听见他说话客气,忐忑的心一下子安定了许多,忙极给面子的笑着,七嘴八舌的争相凑趣捧场。
一阵寒暄,李赋便笑道:“诸位请回吧!本将一行自京城而来路途遥远,已是疲惫不堪,想先回后衙休息了!过几日再请各位相见!”
众人忙都捧场的纷纷陪笑称是,给一行人让出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