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他们村里了。
果然,转过一道山坳,便可见眼前一座坡度平缓的山峦上,茅草屋顶、竹木搭建的竹楼沿着山峦层层而上,密密麻麻散落在山上,从浓密的芭蕉、竹子等树木遮掩之间探露出来。
领头人扭头向连芳洲叽里咕噜了一阵,连芳洲除了善意和气的笑着,根本无所回答。
那人也没在意,依旧领着他们往村子里走。
一路上不时碰到些村人,人人打量他们的目光都带着审视和隐约可见的敌意与警惕,令人提心吊胆又极不自然。
若非连芳洲之前特特叮嘱,梁晋早就暴跳了起来:堂堂梁家大公子,在南海郡这地界上素来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受过旁人这种眼光?
若在平日,足够这人死全家了!
领头人领着连芳洲三人来到一处石头垒砌的屋子,屋子样式很古朴简拙,但是非常坚固,除了上头漏出几个拳头大小的洞透一点光亮,屋子里暗沉沉的,仿若囚室。
领头人示意他们进去,梁晋警觉起来,冷冷道:“这是什么地方?”
崔绍溪也不觉全身紧绷。
那领头人脸色一沉,厉声喝斥起来。
梁晋一捏拳头,挑眉正欲相向,连芳洲吃了一惊,忙拉住了他,愣是拉着他和崔绍溪进了那石屋。
“嘭!”的一声粗暴巨响,厚重的木门从外头重重关上,听到外边的人大步离开。
“这!”梁晋气急败坏忙奔向门边,用力摇了摇,失望放弃。
“你刚才为何要拦着我?”梁晋气急败坏道:“现在好了,咱们成了阶下囚了!跟这些喂不熟的白眼狼有什么道义可讲,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方才我若拿住那家伙,逼他送我们离开,我就不信他不怕死!”
“你别忘了这儿是哪儿!”连芳洲也有点生气,板着脸道:“这些人对外界的人本来就怀有极大的敌意和防备,好不容易才令他们稍稍放下戒心,你又来这么一出算什么意思呢?你要是怕死,等有人开门,你趁人不注意自己杀出去好了!”
“你什么意思!”梁晋被连芳洲这话激得心火乱窜差点没跳脚,气急败坏瞪着她道:“我怕死?我要死怕死我会去回春岛找你?”
梁晋没想到连芳洲会这么说,一时间透心的凉,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无趣之极,冷着脸转身走到一边靠墙坐下,谁也不理。
崔绍溪也不知说什么好,冲连芳洲勉强笑笑,柔声道:“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先歇着吧,倒要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连芳洲轻轻“嗯”了一声,犹豫片刻,到底朝梁晋走了过去,在他身旁不远不近坐下,轻轻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这些人并不了解咱们,咱们冒冒失失闯入人家的领地,人家戒备敌视在所难免,未必这么大的寨子里就没有人懂得官话,咱们只需等,误会解开了也就好了。可若一旦与他们对立冲突起来,这些人脾性本就躁烈,到时候就说不清了!纵然拿住那人又能如何?能逃得了多远?别忘了,这儿是人家的地盘,咱们可是两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