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能!”邓夫人尖叫起来,恨恨道:“我不是那狡诈阴险的两口子,我怎知他们扣留你爹想做什么?但我敢肯定,你爹,就是被他们扣下了!不然干嘛先把我支回来,又将你爹带去的下人也先打发了回来?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还没想明白!”
邓柏于、邓柏通面面相觑。
半响邓柏于叹道:“就算如此,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想要什么好处,不是应该跟我们谈判吗?何以半点儿这个意思也没透露、反而一口否认扣留了爹?难道,难道他还能悄无声息的杀了爹不成!”
邓柏通也叹道:“而且,我们想要救爹,又该怎么救?那可是布政使府啊!”
“我不知!”邓夫人含泪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你们问我这个,我如何知?可那是你们爹,不管怎样,你们都得想办法!你们只怕比我更加清楚,邓家,不能没有你们爹!”
邓柏于、邓柏通相视一眼,各自黯然,心头沉沉的。
邓柏于、邓柏通到底不肯就此甘心,仍旧命人在这南海城中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寻找了一遍,结果不用说,当然是没有结果的。
邓家这么一闹,弄得满城皆知。
大家只知道邓家老爷失踪了,猜测被李赋软禁的话只有邓柏于母子三人说起,外头倒无此猜测。
连芳洲和李赋自然也知晓了此消息,两人更是没当一回事儿。
笑话!他女儿把她弄失踪了那么久,她男人把他好吃好喝供着软禁几天,算的了什么?算起来还是他们邓家占了便宜呢!
到得第二天,邓家就开始乱起来了。
邓柏于兄弟虽然跟着父亲做了小半辈子的生意,然而有父亲在的时候,各种要紧事情当然是由父亲出面,他们更主要是办理具体事务的。
如今父亲突然失踪,许多事情之前根本没有过交代,许多事情又只有父亲一人知晓,岂能不乱?
加上许多合作生意的商户见邓老爷无缘无故失踪,心中岂有不存疑虑的?这心里一存了疑虑,再做起生意来救没有那么痛快了!能推则推!
还有本家的那些掌柜、账房、伙计们,谁还有心思做事?人心浮动,到处胡乱打听,将生意弄得一团糟。
而邓柏于、邓柏通二人还缺乏统领全局的本事,常常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拆了东墙补西墙,救火员似的东奔西跑,累的够呛却没有多少效果,事情仍然是一天天的乱了下去。
掌柜伙计们以及合作的商户们看到此种情况,心中就更存了计较。如此恶性循环,曾经赫赫扬扬的邓家,短短的数天之间,一片的混乱和颓败!
邓柏于、邓柏通兄弟俩接连熬夜没有休息好,加上紧绷着心操劳,一个二个憔悴的不成样子。
从前不是没想过,有一天没有了父亲的掣肘、万事但凭自己做主那是何等的威风,此刻方知,没有了父亲,邓家就垮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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