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一笑,扶了扶她,手顺势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道:“不过区区几个松散联盟的部族罢了,成不了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连芳洲轻轻“嗯”了一声点点头,看着他眼睛灼灼发亮,清明有神,神情间隐现兴奋跃跃欲试,不觉莞尔。
李赋叫她笑得莫名其妙,不由也笑问道:“你笑什么呢?说给我也听听!”
“笑你啊!”连芳洲抿了抿唇。
“笑我?”
“对啊!”连芳洲笑道:“我一点儿也不担心,我夫君的本事我自然清楚的!倒是你啊,瞧你这副神情,有仗打便掩饰不住的开心兴奋!你如今不是大将军啦,是一郡长官,在参政他们那些人面前可千万不要如此表现,不然,会叫人背后说道的!”
“有这么明显吗?”李赋挑挑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连芳洲道:“真的很明显!”
“我知道了!”李赋一笑点头,心中琢磨着回头跟萧牧、沈大弈等人也叮嘱一声。又笑道:“实在是这些日子以来太沉闷了,终于有仗打,大家心里难免都有点激动!幸亏你提醒了!”
连芳洲忍不住又笑道:“说起来,胡人也好,女真也罢,蛮是同样的蛮,但北边、东北地形却不如南海郡复杂,气候也不像这边这么古怪,也不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毒蛇虫蚁,更不会有瘴气什么的!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尤其要注意水源。唉,这些你们自然都有明白人知道的,我忍不住担心多嘴几句,你不许嫌我烦。”
李赋好笑,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我怎会嫌你烦?你提醒的是,我都记着呢!”
连芳洲心里一暖,二人相视一笑。
顿了顿,她有些迟疑,终究是道:“盂兰盆节你那样从琅岐州回来,没隔多久琅岐州那边就发生了这样的叛乱。梁晋……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半点消息,想必你也想到了吧,这一次的叛乱,只怕十之七八与他脱不了干系……”
“芳洲!”李赋低沉着声音道:“你别多想!梁晋这是自己在找死!”
连芳洲默然。
李赋暗暗一叹,勉强笑道:“放心,我说过,我不许你欠他任何东西,所以,我会留他一命!”
连芳洲摇了摇头,叹道:“若是之前,你便是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请求你,可是现在——他鼓动黑黎、白夷等部族造反,肆意挑起战火,不知多少人会因此丧命!多少家庭因此破裂!多少家园因此被毁!我区区个人的恩怨在这大是大非面前分量几何?你对上他无需讲任何客气,能早日杀了他,对平叛有莫大好处!此人的心计、武功都不寻常,没了他,黑黎、白夷等部族未必还能联合在一起!更未必还能想得出什么好计策与你对抗!”
李赋凝视着她,清楚的看到她眸底的纠结和无奈,他轻轻点头,温言道:“好,我听你的!那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准再提及此事,更不准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