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干净作为李赋下榻之处。
匆匆洗漱更衣,饮了口热茶,李赋便唤来张县令禀报军情。
张县令等见布政使大人亲自领了援军赶到,提起的心终于彻底放下,整个人轻松得骨头好像都轻了几两!
听见李赋问,忙拱手道:“回大人,叛军自从下了贺县之后便消停了许多,下官派人暗暗打探,似乎是在就地休整!如今听说大人领兵来了,只怕更会吓破了胆,想要再进一步,也难了!”
李赋对歌功颂德的话没什么感觉,又问了些城中情况,民心是否安定、商家是否老实、对于从贺县、富池逃来的难民如何安置等,几句话过,张大人的额上就见了汗。
李赋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一挥手淡淡道:“不过几个乌合之众的部族叛乱,当得了什么?竟让你这一方父母官如此乱了阵脚,连本部事务都忘记怎么做了!军务上你不必再管,将民心安抚好,将难民妥善安置,下去吧!”
张大人如释重负,哪儿还敢多嘴,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李赋匆匆又赶回军营,带去了两名特意找来的向导,与胡大海、罗州丞等商议了一番,又派出斥候出城打探,一切都在紧张的准备之中。
当夜半夜里,营房附近一处偏僻的小道旁边,一道黑影蹑手蹑脚遮掩而来,警惕的四下瞟了一眼,从将大袖中黑布遮掩的一只洁白信鸽拿了出来,双手一抛,信鸽扑棱棱扑着翅膀奋起高飞。
突然,那信鸽仿佛撞上了什么东西惊慌凄厉的尖叫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无声无息不知从何而来一张缀着铁块的大网,牢牢将那信鸽网住了!
铁块拖着大网下沉,转眼间那信鸽就身不由己的被牵扯着掉在了地上,扑棱棱的挣扎着,鸣叫着。
罗州丞低低惊呼一声脸色大变,反应过来想要逃走已经来不及了。
营房中,罗州丞双手反剪在后被牢牢绑着,面如死灰跪在李赋面前。
李赋不紧不慢的看完那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冲罗州丞微微冷笑:“州丞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罗州丞颤了颤,颤声道:“大人!罪臣冤枉啊大人!罪臣的家眷都被他们拿住了,罪臣要是不听他们的,罪臣的家人就得死啊!罪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是吗!”李赋不屑嗤笑,冷冷道:“你真当本官是那随意哄骗的顽童?这个理由倒是光明正大!本官若是不体谅你,反倒是本官不近人情了,是吗?”
罗州丞心中一凛,垂首道:“罪臣……不敢!”
李赋轻轻一哼,挑眉道:“你嘴里说着不敢,心里未必这么想!罢了!既然你如此为难,到底同僚一场,本官总不能太不讲情面了!本官这就放你走,你回琅岐州去跟你的家人团聚去吧!来人,给他松绑,备马一匹,让他离开!”
罗州丞一怔,不敢置信道:“大人这、这——”
他原本以为落在李赋手中不死也要脱层皮,可没想到李赋非但没有责罚他,反而还送他离开!他不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