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夏虽然没有听到他两人的谈话,两双眼睛却是紧紧盯着,见连芳洲终于过来,心中大大松了口气,唤了声“夫人!”忙奔上前来,一左一右搀扶住她。
“我没事!”连芳洲笑笑,下意识回头,但见草叶轻摇,树叶沙沙作响,阳光照耀得满山苍翠,亦满山空旷,早已经没有了人影。
就好像那儿从来便没有人出现过一样,一切都是幻觉。
“咱们走吧!”连芳洲低低一叹,心里突然有点儿觉得空落落的。
终此一生,她都再也没有见过梁晋。
回到南海城中,回到府上,连芳洲的心情才算是勉强好了许多。
进了府中,李赋去了前边衙门不在。连芳洲便命人将那张纸给他送了过去。
当面给他,难免又要想起提起梁晋,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挺尴尬的事儿,能避免的,倒不如避一避的好。
拿到了那东西之后,李赋又开始了连轴转的忙碌起来!
那第三处铁矿要接收,好几百人的护矿队要收编,还有那数量庞大的黄金、铁矿生铁的仓库,为避免朝廷猜忌,李赋没有自己去接收,而是将胡大海、提刑按察司的都司许存仁,以及南海郡的参政、参议等都带了去。
如此一来虽然在保密性上须得更加小心在意,但贪墨的嫌疑却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了。
众人在那儿足足待了两天半,将总账目与库存大致对上,见无差池,写了份折子诸人签字画押,便留了胡大海亲自带人守卫,让许存仁和参议、钱粮师爷、账房一起清点具体数额,并且按照成色进行等级分类。
这日李赋从衙门回到后院,连芳洲笑向他道:“参政詹大人让我提醒你呢,说琅岐州知州赵大人以及一干上下官吏该如何处置,是不是该有个章程了?”
李赋一拍脑门,失笑道:“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我说呢,詹大人在我面前欲言又止,要说待不说的,我也没工夫跟他猜哑谜,就没理会,谁知他却说到你这儿来了!赵知州,”
李赋略一沉吟,轻叹道:“他官声不错,这些年虽然没有什么建树,可也没有做错什么!不过这一次他虽然被叛军俘虏软禁,自己亦算是受害者,到底是一州长官,守土不力,本身便是大罪!革职进京待罪是少不了的了,我会给皇上上一道折子,将实情详细说明一番,皇上最多将他贬偏远之地做个小县令,性命上倒不必担忧!至于其他的吏员,只要不是主动附逆的,罚奉半年责令将功折罪也就是了!毕竟,治理一州还少不得他们,若都拿了,刚刚稳定下来的琅岐州只怕又要乱了!”
连芳洲听得拍手笑道:“夫君如今可是越来越有做布政使的样啦!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
说得李赋好笑,道:“娘子你真的是在夸为夫吗?怎么听着那么怪呢!”
“哪有!分明你多心!”
两人相视一笑,说笑几句,李赋头疼的叹道:“这琅岐州不比别的地方,那些部落部族才刚刚被我震慑一番,面上看着是服了,可时间长了,难免不会好了疮疤忘了痛!须得去一个有些铁血手腕的,能镇得住他们,压下去的蛮劲还不会反弹!这人选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