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领长袍,用的是御用云锦贡缎裁成,姜黄的底色和嵌着金丝银线织就的四爪金蟒威风凛凛,玉带金冠,更衬得威仪不俗。
李赋见他如此盛装,便知今日谈话与以往定是不同,心中没有紧张,只有一片释然: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什么出兵、什么杀上京城,这种话汉阳王不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他是绝对不可能先提及的!他再怎么明示暗示侧面示都没有用!
当然,他就算明白说了,他也不会答应。
汉阳王许是明白经过这一阵子的暗斗试探,彼此心底都很明白是怎么回事,用不着再矫情铺垫了,一开口便道:“李大人,本王来这南海郡也有一段时间了!请问李大人何时领兵北上,为父皇和太子报仇?”
见李赋看向自己,汉阳王一声冷笑,正气凛然低喝道:“本王相信本王没有看错人!李大人是忠臣!忠于父皇、忠于大周的忠臣!”
李赋挑了挑眉,道:“王爷您太瞧得起李赋了!还请王爷恕罪,李某不能北上!”
“你不去也可以,”汉阳王冷冷道:“将南海郡所有能调动的军队交给本王,本王去!李大人就好好的守着南海郡吧,父皇和太子的冤仇,本王亲自去报!”
李赋道:“南海郡的军队并不多,况且不习北方气候,去了,也没有多大用处!再说,他们的职责是守卫南海郡,而不是为王爷您谋夺皇位!”
“李赋!”汉阳王勃然大怒,赫然睁大眼睛瞪着他厉声道:“父皇看错了你!”
李赋面不改色,冷冷道:“王爷此言何意?”
汉阳王被他的反问给气笑了,“哈!”的一声,厉声斥道:“你明明知道父皇驾崩有蹊跷、明明知道东宫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不对劲,却置若罔闻,拥兵自重盘踞南海郡分毫不动!李赋,你的心肠莫非是铁石打的?父皇生前那么信任你!重用你!却不想他尸骨未寒,你却任由他含冤九泉不闻不问!百年之后,看你有何面目去见父皇!”
李赋眸光一凛,面罩寒霜,盯着汉阳王霎时杀气腾腾,一字字道:“任何人都有资格在李赋面前质问此话,唯独王爷您,不配!先皇尸骨未寒,王爷做了什么,不用李某多说吧?王爷当着李赋竟问得出此话,王爷就不觉得心虚吗!”
汉阳王心中一颤,极是狼狈的避开他的目光分辨道:“本王,本王那时候也是迫不得已!父皇如果泉下有知,必定能够明白本王的苦衷!若非那样,本王早就丧命在璃王那奸贼的手中了!本王并没有一丝一毫对父皇的不敬!”
李赋只是冷笑,冰冷的目光中带上了几许鄙夷,道:“做都做了,王爷何必敢做不敢当!王爷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逃不过‘不孝’二字!王爷有何资格质问李赋!况且,”
李赋冰冷的目光紧紧攫着他,毫不客气的道:“王爷说的不错,李某的确早就对先帝和东宫大火之事心中存疑,但这并不表示李某就要二话不说帮着王爷杀回京城!这两件事璃王有嫌疑,难道王爷就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