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硬赶能不能赶走的问题,李赋等人没有一个怀疑过可行性:就汉阳王那些残兵败将,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汉阳王好歹是凤子龙孙,脸皮不会那么厚吧?难不成明明知道嫌弃了他,还会死皮赖脸待在这儿?咱们从明日起便给他冷眼冷言,我就不信他还待得下去!”
“他若要脸,就不会来这儿,即便来了,也不会还舔着脸端着架子,更不会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妄想收买拉拢咱们的人!”
“跟他要钱!要银子!咱们养他一家子勉强算得上名正言顺,可他那近万的人马凭什么也要咱们来养!咱们不当这个冤大头!要是拿不出银子,就叫他们滚蛋!”
“人家就是不给钱,也不滚蛋,能怎样?眼下还不就是这样吗!”
“要我说索性干一场!对付那些人,就得来硬的,让他们知道痛!南海郡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地方,凭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赶他们走!”
几个人吵吵嚷嚷一番,牢骚发了一大通,然而办法却依然没有想出来。
李赋也只有苦笑。
他内心里倒是认同胡大海的说法,就是蛮横霸道、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把你们赶出南海郡,那又如何?
然而这话说起来是痛快了,做起来却是不可能的!
毕竟,汉阳王乃大周亲王,如果能赶他走,李赋根本就不会放他进来!
“大人,”胡大海忍不住道:“何不问问夫人呢?夫人向来聪慧,没准她有主意呢?”
李赋眼睛一亮,笑道:“胡大哥提醒的是!”便命人去请连芳洲。
连芳洲没有过来,却令那去请的人带了话来,说是,既然没有借口动手,那就创造借口!诱他出手,再捉个现行!
众人只觉脑子一道灵光闪现,不禁面露笑容纷纷点头,均笑道:“到底是夫人,可谓一语道破天机了!”
有了这个大方向,商量起具体实行的方法步骤、各种安排就不难了,商量了大半夜,事情粗略定了下来。
而汉阳王暂住的邓家大宅,同样度过了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借着沉沉夜色的遮掩,一辆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马车在邓家大宅后院角门停下,车上轻巧跃下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男子,机警的四下一瞟,轻轻敲了敲角门。
门后应是早已有人在等候着,敲门声未落,门便“吱呀”一声轻响从里头打开,甚至不需要交谈,包裹着斗篷的男子便迅速闪身进去。
角门无声无息关上,马车亦继续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很快就离开了这条巷子。巷子里空荡寂寂,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开门的家人显然并非门房家丁之类,向来人行了个礼,亦没多话,转身提着灯笼默默领路。
斗篷男子也没有问,默默的跟着他穿过花园、长廊、穿过厅堂院落,来到一处小院落前。
“王爷在院中阁楼上,小人只能领到这儿,公子请!”那家人躬身施礼。
斗篷男子点点头,大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