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最后一句汉阳王心中更舒坦了些,便苦笑道:“你请问本王?难不成你相信本王?本王说什么,你都信?”
“这是自然!”周炳明郑重点头,道:“王爷素有贤王之称,温润儒雅,学富五车,岂是那等恣意妄言、颠倒是非黑白的宵小之辈!”
“想不到,倒是你们父子更了解本王!”汉阳王抚掌而叹,恨恨道:“璃王害死了父皇和东宫诸人,实乃篡位,只可惜本王平日里只知道做学问、弄诗词,人脉势力俱不如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非但没能替父皇和先太子讨回公道,反而还被他逼得离开京城!狼狈逃窜至这南海郡偏远之地!说起来,本王真是惭愧得很!”
“委屈王爷,也难为王爷了!”周炳明也跟着叹着感慨了几句,又陪笑安慰道:“其实来了这儿,也并非没有好处!南海郡地处偏颇,天高皇帝远,璃王根本管不到这儿,而且,这儿还有李将军呢!李将军可是咱们大周第一将,有他出马,何惧区区一个璃王!”
一听周炳明提起李赋,汉阳王脸上立刻便下意识的划过一抹阴鸷,发狠般饮了口茶,方冷笑道:“李将军?提也别提了!哼,天高皇帝远!人家可不正是做着这山高水长处的土皇帝呢!他又岂肯放着好好的土皇帝不做,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本王命他领兵进京,为先帝伸冤,他竟然拒绝了!”
“什么!”周炳明心中早料到是这么回事,面上故意变色,无措道:“这……不能吧?李将军深受先帝大恩,素来忠心耿耿,又怎么会不管先帝的冤屈呢!王爷,要不,臣再去劝一劝他?”
“不必了!”汉阳王眼底划过一抹戾色,冷冰冰道:“此人油盐不进,本王都放下身段恳求他了,他依然不为所动,你就算再去,也不过自取其辱罢了!哼,本王看,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周炳明心中大喜,面上却一片震惊凄然,惋惜感叹了半响,方道:“王爷,这就难办了啊!没有南海郡做后方,没有李将军,想要打回京城替先帝伸冤,恐怕——”
汉阳王冷笑两声,傲然笑道:“没有他李赋又如何?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才会打仗!只要这南海郡的兵权收归本王,本王就不信,三军之中找不出一个能统兵进京的!不说别的,你们父子,本王觉得就很不错!”
“王爷过奖了,”周炳明矜持的笑笑,皱眉道:“李将军既然没有此心,又岂会轻易肯交出兵权给王爷呢!不是臣说话不好听,臣是真心不看好此事!”
“哼!”汉阳王冷笑道:“南海郡也是大周的疆土,他李赋再能,也不过是个地方官,本王要接收,他敢不从那就是有心谋反,本王岂能饶的了他!”
两人目光一碰,相视而笑,各自了然。
“臣父子愿意效犬马之劳!一切单凭王爷吩咐!”周炳明立刻起身离座跪了下来,向汉阳王垂首抱拳,信誓旦旦。
“你们的忠心本王有数!”汉阳王抬了抬手,笑道:“起来说话!等事成之后,靖南王如今的封地不变,南海郡也划拨为王府封地,世袭罔替!今后,你们就是南海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