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昔日风光,涵儿得宠,若抢先生下皇长子,没准还能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就算不能做皇后,那也是宠妃!咱们国公府也只会更好!您——您跟朱三公子那一伙搅合在一起,算什么呀!璃王两个儿子还软禁宫中呢,朱三公子名不正言不顺,能成什么事?他想要救璃王的儿子,哪儿又能这么容易!当今是先太子的嫡子,又有先帝遗诏传位,还有——”
“你给我闭嘴!”昌国公恼羞低喝,冷冷道:“我才是一家之主,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是我的夫人,涵儿是我的女儿,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
昌国公心里暗暗恼怒,这是个连三岁小孩都能明白的道理,他又如何不明白?
还用得着她来说?她把他当成白痴了吗!
可谁叫他有把柄落在朱三公子手里呢?那事儿要是捅出来了也是个死,他除了跟朱三公子合作,还能怎样?
何况,何况如今他的效忠书就在朱三公子手里,就更加不可能有退路了!
张夫人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反而挨了丈夫的喝斥,虽然旁边没有外人,依然难堪得脸上涨红,又愤又恼,默默拭泪。
丈夫这是,要毁了昌国公府、要毁了女儿呀!
“真是妇人见识,目光短浅!”昌国公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来,喝了两句,便道:“那清贵妃是什么来头?李赋、连泽、连澈在,她娘家又那么富裕,谁也动不了她分毫!难道你忍心让涵儿一辈子委屈在这么个女人之下吗?朱三公子跟我说好了,只要以后三皇孙殿下登基,涵儿即便做不成皇后也是皇贵妃,他还说,下一任的皇上,就是咱们的亲外孙!到时候,咱们国公府就能更上一层楼,这满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命妇,谁敢不巴结着、奉承着你?想想,那是何等的荣耀!”
张夫人不敢再同他出言顶撞,却可以用沉默来表示抗拒。
她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只管拭泪。
这态度,绝对不是对昌国公的话表示赞同的意思。
当她是傻子呢?她虽然是后宅妇人,然而京城高门大户之中的后宅当家妇人,跟寻常人家的后宅妇人那是一回事吗?
丈夫说得好听,可其实根本就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的事儿!
朱三公子如今过街老鼠似的连面都不敢露,还能指望他?
当今皇上既占了正统名分,又有勇王、老敏郡王、威宁侯、丁太傅等一干名声赫赫的人拥护,这江山分明就是铁桶一般!
朱三公子凭他那些人就想撼动?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树一般的可笑!
老爷也不知如何迷了心窍,居然听信起他的鬼话来了!
葬送他自己,还要把全家都一起葬送了!
昌国公见她如此越发恼羞,然而他方才所言那番话,别说自己的夫人不信,就是他自己又真正信了几分呢?
然则这件事情,却又不是他信与不信的问题啊!
“罢了!”昌国公顿觉意兴萧然,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着你了,什么都同你直说了吧……”
张夫人猛然抬起头来,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