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坐在那里也拘谨得不得了,全无素日之矜持恬淡。
广元帝看的大怒,“哐啷!”一声将茶几上的茶盏扫落地上,沉着脸怒斥道:“怎么?涵妃也要学贵妃,给朕脸色看吗?”
“臣妾不敢!”涵妃吓得娇躯一颤,慌忙起身跪了下去,垂眸轻轻道:“臣妾,臣妾只是,只是不安——明明知道皇上心里头不痛快,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皇上……”
发泄了出来,广元帝的心情略微缓和,一挥手,轻叹般道:“是朕迁怒你了,跟你无关。朕知道你素日是个好的,起来吧!”
“是,谢皇上!”涵妃恭敬起身,略一迟疑,仍旧坐下。
银屏和银霜连忙上前,一个干净利落的迅速将碎茶盏捡了出去,另一个重新奉上新泡的热茶。
涵妃便起身,亲手将茶奉与广元帝。瞧了他一眼,柔声陪笑道:“皇上,贵妃娘娘是个真性情之人,她……是在乎皇上才会如此,皇上您别生气了。想来过两日,贵妃娘娘自然就好转了。”
广元帝脸色又微微变了,轻轻一哼,道:“朕现在不想提她!朕的心意她既不肯领受那便算了,朕从前就是太宠着她了,才惯得她无法无天!”
“皇上这话贵妃娘娘听到了定要伤心的!”涵妃心中幸灾乐祸的畅快着,面上却一派惶急恳切,忙道:“贵妃娘娘与皇上感情深厚,又是把皇上当成丈夫,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或许,或许平日里不太讲究宫里的规矩礼仪。然臣妾以为,皇上所看重、喜欢的,不正是贵妃娘娘如此相待吗?除了贵妃娘娘,这宫里谁能如此待皇上?便是臣妾——也不能。皇上如今摆出君主架势居高临下,贵妃娘娘指不定多难过呢!”
广元帝冷笑,道:“你倒是了解朕,也了解她!只你哪儿知晓朕和她之间的事!朕本来就是皇上,不是她一个人的丈夫,她有时,太放肆了!往后还了得!算了!”
广元帝大手一挥,说道:“朕现在不想说她的事,冷她一冷、让她好好想想明白自个的位置也有好处!”说着一笑,道:“爱妃取瑶琴来,给朕抚琴一曲如何?”
涵妃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他心里,到底还是向着她、盼着与她和好呢!
如此一来,反而半分疑心也无了。
“是,皇上!只是臣妾琴技普通,皇上且将就着便是!”涵妃笑吟吟的,命银霜去取琴。
广元帝呵呵一笑,道:“爱妃什么都好,就只有一点,太过谦虚了!”
涵妃微怔,面上那矜持柔和的笑容滞了一滞,脸颊肌肉也狠狠一跳: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始终保持着距离、看去便觉疏离吗?
一时瑶琴取来,涵妃也不敢分心多想,洗手焚香,为广元帝抚起琴来。
轻快悦耳的琴声如和煦的春风拂过,广元帝心怀一时松快起来,眉目放松,唇角不觉带上了笑意。
景和宫的琴声响起的时候,长春宫中,连芳清刚刚将和姑姑、素绫、宁儿、鲜儿、玉枝等劝解自己的人打发出去,一个人歪着身躺靠在西暖阁炕上磕瓜子。
御膳房刚送来的炒蟹黄瓜子,还带着淡淡的绿茶香味,火候刚刚好,滋味极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