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蹙,但是依然忍耐着没有吭声,不禁心中暗乐。
连芳洲心中暗叹,这小家伙,跟他爹一样,在这些装饰上从不甚在意,衣裳只要穿着贴身舒服、干净利落就可以了,绝对不可以为了无聊的好看而增添累赘。
然而丈夫勉勉强强就罢了,只要有条件,哪个当娘的不喜欢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打扮得帅气出众、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呢?
如今李家不但是有条件,而是非常非常有条件啊!可是宝贝儿子偏就不喜欢。
若今日不是去他岳父岳母家,他才不会老老实实穿戴上这一身呢!
连芳洲欣慰中难免又带了点淡淡的酸:小家伙比他爹更有出息啊,这么小就懂得讨好媳妇一家子了……
她正胡思乱想之间,当奶娘欲将一块晶莹的羊脂白玉佩系在他腰间的时候,小家伙终于忍耐的叫了起来:“娘!”
语气中带着不满。
奶娘不由得也笑了,手中拿着玉佩便顿在那里,看向连芳洲。
连芳洲摆摆手,笑道:“罢了!不带就不带吧!我的儿子,也不靠这些东西装门面!我儿子天生底子就好!”
“说得也是!”奶娘也笑道:“大少爷的人才品貌,谁见了不赞呢!”
“娘,咱们走吧!”小家伙微微蹙眉,干脆打断道。
连芳洲和奶娘不禁莞尔。
“好好,走吧!你岳父岳母没准也等急了!”连芳洲笑着,起身往外走去,旭儿跟在她的身边。
话说,她不是不想亲昵的牵着宝贝儿子的手,娘儿俩亲亲热热的出门去。
然而事实上,在四年前,他与她走在一起的时候就坚决的不肯要她牵手了,他说,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连芳洲尽管心里要抓狂,并且对他这话十分的不屑,然而却拗不过他。
她发誓,二儿子她一定要好好的教导,绝对不让他步他哥的后尘。
话说,养儿子不能总是在帮别人家养不是?大儿子已经变成“别的女人的男人”了,二儿子起码在变之前,总得先属于她这个当娘的吧?
不然,她怀胎十月,怎么算怎么吃亏不是?
连芳洲、碧桃与碧桃的养女上了马车,旭儿骑着马跟在车旁。
这马是勇王特意从西北弄过来送给他的三河矮脚马,这种马体格匀称健壮,爆发力比不得别的良驹,但耐于长途跋涉。尤其是身量天生矮小,正适合旭儿这般年纪的骑。
一众侍卫开路簇拥着,一行人便往留郡王府而去。
路上行人所见,如此俊朗清贵、一表人才的小郎君策马娴熟而行,竟是游刃有余好看得不得了,无不纷纷侧目小声议论。
待有人看清马车上的徽记告知众人,众人恍然大悟,皆以为然:怪不得!原来是威宁侯家的大公子!
侍卫仆从们与有荣焉,一个个仰首挺胸,神气活现,旭儿却是目不斜视,神情淡然,仿佛众人看的并不是他一样。越是如此,越引得众人如痴如醉,赞叹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