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料子无一不贴合她的心意,皆是她所喜爱。
李云焕只恨福州锦云绣坊的事务不够复杂,没多少东西可说的。
他东拉西扯了才仅仅两天半,关于锦云绣坊的一切事务全部都诉说清楚明白了。
旅途漫漫,李云焕自然不甘独自看无聊的风景,而且,在这方寸之地,还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方便套近乎、拉近关系呢?
于是——
“我有好些账目要清理,不如你帮帮我吧!顺便熟悉熟悉,到了福州,也能快一些上手。”李云焕道。
梁凤兮有些迟疑,道:“可是,绣坊是绣坊,别的是别的——”
“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懂么?”李云焕颇为无耻的道:“我手上暂时没有绣坊的账目,只好用其他的做教材了!你这么聪明,学了这个,别的自然就会了!”
梁凤兮还是有点迟疑,道:“我跟着我娘打理事务,记账理账其实并不陌生!你的那些账目……我一个外人,让我看不合适吧?”
“谁说你是外人!”李云焕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显得太过于急切了点,索性便道:“我是东家,你是受我雇佣的管事,怎的那么多问题?”
梁凤兮一滞,“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老老实实的陪着他清理账目了。
李云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更不在山水之间,故意磨蹭又磨蹭,多半的活计都是梁凤兮在做,他倒成了甩手掌柜了!
梁凤兮不疑有他,只当他是前阵子累着了,这会儿忙里偷闲,且有事情做,心里多少总踏实一点儿,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胡思乱想!是以并无怨言,十分用心。
倒是月儿这小丫头心疼自个的主子,每天晚上梁凤兮回房她总要嘟囔着抱怨几句,又说什么:“怪不得李家二少爷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人人夸赞呢,这么会压榨人!”
惹得梁凤兮想笑。
月儿虽然心疼自家小姐,却也没有多少时候能够与她在一起——除了晚上。
因为白天的时候,那个从容总有会冷不丁的就冒出来,然后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找她。
那小子实在是嘴巴太甜、太能说会道了,每次总逗得她咯咯的笑,不知不觉便由他牵着鼻子走了。
其实,小丫头哪里懂得从容的苦啊!
他的主子可是向他下了死命令: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金钱收买也好、美色利诱也罢,总而言之,给小爷把那笨女人身边的傻丫头给绊住了,别让她碍爷的事儿!否则,别等爷动手,你自个跳下去凉快凉快吧!
从容太了解自家小爷了,便是脸上再苦,也得硬着头皮把事情办好啊!
心里就差管梁凤兮叫“祖宗”了!这位祖宗奶奶赶紧的回应了他们家爷啊,不然,他这苦日子何时才到头啊!
按照李云焕的指示,这条船徐徐而行,一直行了二十来天,才到了杭州。
对这次航行,李云焕是十分满意的。
梁凤兮与他的关系比之从前可真是亲近了不少!有一次他故意令自己的衣襟被刮破了一道口子,表示这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套衣裳,那笨丫头还亲自用针线帮他缝补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