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了。”章广有些为难道。
“马,我们没马,但是周瑜有啊。”陈大道了一声,迅速下令士卒们去寻找周营中因慌乱而逃走的马匹。
不久后,一匹战马被带了回来。
这匹战马似乎有些烧伤,有些惊秫,但所幸四肢健全。陈大命了一个会骑马的士卒,连夜骑马冲向武昌。按照路程,应该一天之内就能到了。
“走。”大喝一声,提刀领数百名士卒悍然的进兵柴桑。
天色渐渐大亮,周营大军西方十里左右的一处空地上。周瑜,朱治等以及数百名周军士卒围城几个圈,各个圈内都点着篝火。
周瑜本白皙如玉的面容上多了几分脏乱,头上也没带冠,只插着一支木簪,有些披头散发。
身上只穿着内衣。与攻打江夏时候的意气风发相比,实在是有些狼狈不堪。神色中,犹自带着不可思议,以及不甘心。
败了,不管是兵力,军队素质,以及士气他都比刘封军高昂,攻城一战平了也就罢了。但是他们挟持了二万百姓返回,也算是小胜。
但眼看在回城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种事。败了,败的还如此之惨烈。
不可思议,不甘心。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眼见天空放亮,在这么呆下去也不是个事情,朱治问道。
周瑜闻言茫然了一会,这才渐渐的清醒了过来,扫视了一下四周,不管是将军,还是士卒都是很颓废的摸样。
默默的坐在篝火的旁边,双目空洞,无神。
现在的情况,还能怎么办?败军之将何以言勇。败军之军,何以再战?愤怒挥军再次攻打武昌那是想也别想了。
现在,周瑜心中最担心的是柴桑那边的安全。昨晚上,劫营的那群士卒很彪悍,很彪悍。要不然也不会短时间内,就攻破了他的营地。
这么一支彪悍的士卒,却没有对他们进行追击,很有可能是去了柴桑。
柴桑乃是吴越孙氏建立起来的重要据点,周瑜经营了不下数年,孙权屡次兴兵攻打江夏,掠夺回来的人口也都屯在那里。
至今,四座城池。良田无数,人口十二万众。繁荣无比。不仅如此,因为他有时刻广积粮草的警戒心,历年来聚敛的粮食有十万石。可供应一万大军用三年之久。
若是柴桑有失。
想起攻打江夏的时候,他是尽起精兵九千人,出尽了全力。只留下数百兵丁把手城池。
周瑜就面色一白,不由肝肠寸断。愧对吴侯孙权。
但是这个时候,周瑜也是无能为力。他手上也只有数百人,而且士气全无,几乎丧志。
岂能再战?
而且比柴桑更加重要的是,几乎遍布江东各地的山越。如今,期限已经到了。虽然周瑜没有获得山越爆发的消息,但肯定也快了。
他不可能只带着数百兵丁回去的。
“张肃,邓发,周然。你们三人各自领本部人马,收回残兵,一定要一个不剩的收回来。”周瑜脸上痛苦一闪而逝,重重的道。
“诺。”那三人是目前周瑜帐下唯一剩下的高级军官,一个司马,两个军侯。此刻虽然有气无力,但是闻周瑜命令,还是振奋了一下,举拳应道。
并且很快的阻止了旗下兵马,分散收拢士卒。
看着周瑜很理智的下达了命令,朱治眼中犹豫一闪而过,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将军,柴桑还有夫人,少将军在。更何况对于江东来说,柴桑还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乃是兵向江夏的必经之路。您不马上回去守城吗?”
朱治本身不是柴桑的将领,他是从别的地方临时调过来的。家小不在柴桑,但是他知道周瑜的家小在。
何况,因为孙策与周瑜的关系,大小乔国色之名流传甚广。若是城池被刘封得了去,没道理会不纳小乔啊。
这大丈夫夺妻之恨虽然恨,但更多的是羞辱啊。
“数百残兵,我能干什么。去守城吗?等我们到柴桑,城池早已经被人攻破了。”周瑜心中的担忧被朱治给勾了出来,他几乎色变的大声道。
想起娇妻容颜,周瑜只觉得心如刀割。首次对攻打江夏起了后悔之心,要不是垂涎江夏,要不是以为江夏人心未定,可一战而下。
怎么会造成今日之祸。
败了兵,失了城,可能还失了夫人。
周瑜面色苍白,神色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