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广大,睚眦必报,若他不依不饶,正一门可否为田某主持公道,从中斡旋一二?”
陶金蟾何等精明,如何肯胡乱揽事,笑道:“道友是法相宗宗子,自有泰羽上人做主,即便说和,也须得轩辕派这等左道魁首出面……不过正一门虽不便插手,贫道做主,可借道友一件法宝,危急时或可赖以脱身。”
田嗣中明白对方的意思,作为交换,出借一件保命的法宝已是极限,至于是哪一件法宝,威力如何,却要看他提供的信息有多少价值了。田嗣中低头沉吟片刻,魏十七得出身来历,要数李希夷和他二人最清楚,华山宗轩辕派联手为弥罗宗作保,自然不会轻易泄露,眼下正是奇货可居,不妨卖个好价钱。他将心一横,和盘托出,有些是亲身见历,有些是从李希夷口中听来,无论真伪,尽数抖落给陶金蟾。
陶金蟾目光闪动,华山派弃徒羊护与醍醐宗弃徒魏十七实是同一人,突厥草原重宝现世,正一门并未遣门人参与,结果错失了一
睹此人心性行事的机会,反被华山宗和轩辕派抢了先,却是有些失策。不过田嗣中所言真真假假,虽弥补了不少缺漏,并没有十分要紧的线索,他见对方挤不出什么好货来,呵呵一笑,正待敷衍几句,却听对方石破天惊说了一句:“醍醐宗弃徒乃无据之谈,华山派弃徒亦是掩人耳目,那魏十七多半是大能夺舍,转世重生,才有这等通天手段!”
陶金蟾脸色一凝,目视他良久,郑重道:“道友此言可有根据?”
田嗣中道:“要什么根据!修道之难,难于登天,我等资质虽非惊才绝艳,亦属上上之选,有幸置身于仙城,得师门悉心指点,数百年如一日,犹比不上他短短数载,如彗星横空出世,非大能转世,可作第二人想?”
陶金蟾颔首道:“道友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此人来历不简单!”
田嗣中干脆把话挑明了,道:“你我在此猜测,犹如井底之蛙,能令左宗主轩辕掌门刮目相看,又岂会是寻常人物……在田某看来,正一门这件事做得不够大气,有失名门大派的风范,当真心存疑虑,何不亲自向左宗主相询?”
陶金蟾叹息一声,翘起大拇指表示赞同,但他身为正一门弟子,却不便多说什么。二人都失了谈兴,相对无语,将杯中茶汤喝完,陶金蟾从袖中摸出一枚铜铃,腔内以棉絮塞得严实,不令其碰撞发声,他将铜铃推到田嗣中跟前,道:“此物名为‘金刚铃’,乃贫道私藏之物,就赠予道友防身,铃腔内刻有一篇斩魂术,修炼得当的话,无异于多一条性命。”
田嗣中微微一怔,旋即心中一沉,显然陶金蟾对魏十七的真实身份有所猜测,并不看好他能逃过杀劫,故此赠以“金刚铃”保命。他沉默片刻,喃喃道:“那夺舍转世的大能,当真如此了得吗?”
陶金蟾眨眨眼,不置可否,心道:“真是大能转世也就罢了,怕只怕如门主所言,他是被‘血气种子’占了肉身!左宗主和轩辕掌门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们就不怕养虎为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