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角上上下下打量着“安陵散人”,心中又盘算开来:宝珠姐当初说她找上的,是个文化人,眼前这个是个煤老板,的确身份上有点区别……
不过谁规定了煤老板就不能是个文艺青年呢?
变态杀手还能是艺术家呢。
“如果你们真是张子之后,不至于这么藏头露尾吧。”
“这张子之后和张子之后,不能相提并论的……”
“安陵散人”也是有点儿无语,有些惭愧地说道,“我们这一支,跟薛家亲近一些,先祖‘玉窗散人’跟‘湖南三张’虽是兄弟,但‘湖南三张’其母是徐先生,‘玉窗散人’其母是薛氏。”
“玉窗散人?怎么又散人啊。我不信两百多年前就散了,总有名号吧?”
“咳嗯,有肯定是有的,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祖扶助农工为事业,屡遭迫害,后人继承先祖遗志者甚多,自是不能常以‘张子之后’行走。”
“……”
这尼玛也太牛逼了吧。
两百多年前“扶助农工”?这不是找死么?
王角寻思着,就现在“扶助农工”都是自找苦吃,何况是两百多年前?
不过有一说一,这胆色就是不一样,也更加具备英雄主义色彩一些。
佩服归佩服,但王角还是想要知道一个问题:“别的我不管,你祖先叫啥你不知道?我就想了解了解,然后去京城查阅资料。”
“先祖张德。”
“……”
“然后呢?太祖之后还有太宗呢,这位‘玉窗散人’叫啥?我到时候总不见得跑去京城图书馆,查什么‘张德之子’吧,这位老前辈有多少儿子我怎么知道?”
“咳嗯……”轻咳一声,“安陵散人”小声道,“先祖讳樱桃。”
“英雄的英?陶瓷的陶?”
“就是……樱桃。水果。”
“樱……樱桃?”
“嗯。”
王角眨了眨眼,这科学吗?这合理吗?
穿越者老前辈的子孙,他也是知道一些的,钱老汉也说了不少,什么张苏啊张常啊张沧啊张沔啊……一个个都是地名。
怎么到这位老先生,他就是水果呢?
“不是……是小字还是……”
“正名就是樱桃,之所以号‘玉窗散人’,是取自‘别来几春未还家,玉窗五见樱桃花’这句诗。”
“……”
还真叫樱桃啊。
难怪,“黑窝仔”脖子上的挂坠,会是那个形状。
还真有点儿意思。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的话了,这么不合理,听上去就挺合理的。”
言罢,王角又问,“你是煤矿的矿主,那你刚才嘴里说的那个兄弟,现在又是干什么的?”
“黑水‘斧头帮’的帮主,‘安东农工旅’的旅长。”
“……”王角虎躯一震,然后道,“你走吧,当我什么都没问。”
“这是真的,他是你父亲,我是你二伯!我们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当年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是真的要抛妻弃子!要知道……”
“等等等等等等!”
王角赶紧抬手打断了对方“施法”,“宝珠姐真不是我妈,她只是收留了我,她儿子外号‘黑窝仔’,大名黑金,之所以姓黑,是因为宝珠姐认为抛弃她的男人脏心烂肺从头黑到脚,所以应该姓黑。对了,她给自己孩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亲生父亲,取名叫黑心。”
“……”
“这是真的,他真不是我父亲,你也不是我二伯。当然理论上来说,我们可以是一家人,但血浓于水就不挨着了。”
对面的“安陵散人”直接傻了眼,“可是,你上了报纸,报纸上说王宝珠……”
“不是吧,报纸你也信?就算全国性的报纸,也可能就是个二流报纸啊大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