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好过了,日子好过了,可不是此处不留爷,那自有留爷处嘛。”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待恐惧的气氛彻底消散,王角还是淡然自若地笑着双手压了压,“以前老乡们任打任杀的日子,过去啦;这在头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的日子,过去啦。这让那些偷鸡摸狗,只能背地里做坏事的,如何不心如刀割?大家翻了身,万一要清算他们,他们可不是害怕的不行?对不对?”
“对!”
“就是个道理!王委员说得对!”
“我们‘新义勇’,也是有口号的,‘服务民众’,四个字不多,听得人倒是多。这世上的人,是有钱的老爷多,还是没钱的庄稼汉多啊?是长沙、南昌有汽车开的老板多,还是两省打工的老表多啊?这个道理,不去学堂,你们也懂嘛。”
“那我们‘新义勇’,不管是‘为民请命’也好,‘服务民众’也罢,说到底,就是为大多数的人请命,为大多数的人服务。光荣嘛。”
懵懵懂懂的乡民,仿佛又找到了“减租减息”的喜悦,仿佛又寻得了分田分地的喜出望外。
谁是大多数?自己就是大多数。
正如王委员说的那样,不去学堂,这个道理他们也懂。
一座山头,大抵就一个老爷,那可是有几十个穷老表哩。
“他们来暗杀得了地的‘新义勇’,或许还会杀分了地的老乡,来做工的老乡,那说明他们不是站在大多数的那里,不是站在大多数的那一边,是不是就等于说,是我们‘新义勇’的敌人、对头?”
“所以他们怕什么?他们怕给大多数人撑腰的‘新义勇’,要是他们不怕,怎么只敢寻老乡的晦气,怎么不去把外面牛高马大郭团长的脑袋割了去?一句话。”
王角陡然停顿了一下,伸出了一个手指,“欺软怕硬。”
“那末,我们要做的事情,其实也很简单,既然他们欺软怕硬,老乡们硬起来,联合起来,团结起来,还用怕他们吗?他们因为偷偷地暗杀,偷偷地恐吓,我们就会害怕,我们就要躲起来,那是妄想!”
“一个人的力量,那是很小的。一群人的力量,那就很大。我们一个‘赵家湾’,一个‘八古集’不是对手,那就把‘邓古’‘燕子坪’‘大鲤鱼水库’都联合起来,给他们偷鸡摸狗的,来个天罗地网。我王角没有三头六臂,外面的郭团长也没有三头六臂,那末,这些个偷偷搞暗杀的,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我看,一枪下去,脑壳恐怕也是要对穿的哦。”
拿起茶杯,喝茶的当口,几个老乡当时就站了起来,其中一个浑身哆嗦着,却又极度兴奋着,“王、王委员!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喽!你是‘新义勇’的大当家,我是你的兵喽!!”
“我也做王委员的兵喽!”
“王委员,我们听你的!”
“我们都听你的!”
“王委员!”
“王委员……”
整个气氛又重新激烈到了极点,哪怕是在墙外的郭威,都是攥着拳头浑身热血,那些个猫三狗四的玩意儿,敢在他“郭雀儿”的地头拉屎撒尿,他能让他们有好下场?!
必须给爷死!!
“你们说听我的,那末,我现在倒是要问问你们了。”
王角还是面带微笑,捧着茶杯揶揄地问道,“你们现在还怕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