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人党”那东家的产品补西家的缺, 可以前那只能看看,毛也见不到一根。
类似曲江宾馆的招待、清洁工、锅炉工,头一次领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样福利,一条本地产的毛巾,薄薄的一条,可用来擦汗够了。
实实在在的东西,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虽然语言不通,双方交流大多数时候都是鸡同鸭讲,但是“大唐人民革命军”的战士,有时候不需要开口,就能让人完成交流。
街面上那些欢呼庆祝的人,以前在曲江县这个地方,根本就是下等人,他们的悲欢离合,从来没有上过台面。
谁会在意呢?
“李公馆”的李三娘子,她只会为自己的新鞋子丢了一只而恼怒或者难过,至于曲江县还是始兴县的哪个农家小姑娘因为忤逆主家被打断腿,需要在意吗?
不需要。
翻身,不是嘴上说说,是身体到灵魂,以及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才会让人深刻明白这两个字的重要。
明白了,感受到了,也就会发自肺腑地大呼小叫、狂欢热闹。
街头的战士听不懂方言俚语无所谓,可笑容,是会感染人的,一个个笑容,不需要作假来掩饰。
苏章遮掩自己的双目,本以为是秋天的太阳刺眼,再一看,看到一个个笑脸,他觉得这比太阳刺眼多了。
羞臊难当的苏章,恨不得找个大檐帽遮住自己的脸。
帝国军人打多少胜仗,都是看不到这个景象的,他心知肚明。
几十年戎马生涯,凭心而论,他苏章嘴上说着“护国安邦”,实际上不过是为了遮掩“升官发财”四个字。
前程路上,哪有真的去“为民除暴”。
“你干什么?!走!”
忽地,张雪岩一声厉喝,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苏章,“敢退回去,我射死你个扑街!”
“”
刚才想要转身回曲江宾馆的苏章,直接无语。
本以为张三爷就是背心短裤加人字拖,可万万没想到,还能从这身行头中,掏出一把手铳来。
“走!”
枪管顶了顶苏章,“我带你出来,你还想回去?到时候我在王角那里还有面子?”
“”
苏章只得走,张雪岩这才把手枪给收了,然后叼着牙签摇头晃脑甩着两条胳膊说道:“看见没有?这才叫民心所向,厉不厉害?”
“”
“我在问你厉不厉害!回答!不说话我就射死你!”
“厉害。”
“唐烎摆架子,那是他有金矿。你个封州来的扑街,也想跟他比?”
“”
“知不知道你现在有价值的地方是哪里?”
“治军之术。”
“噗。”将口中的牙签吐到一旁,一脸鄙夷的张雪岩直接骂道,“学你怎么被全歼吗?!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