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祖的逃离,并没有惊动那个人,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每一天的中午,那人都会出门,不知做些什么,一个半小时以后便会重新回来。这一个半小时,就是黎耀祖的最佳逃跑时间。这样做可以说是铤而走险的,因为那家伙的能力很特殊,也不知会不会事先就对自己的逃跑有所察觉,要是被发现的话,非但无法逃跑,后果也将是自己无法承受的。然而,黎耀祖再也无法忍受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死于非命,大都是和自己家的情况相差不多,万一这样的事情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即便现在还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可谁又能保证日后呢?唯一的办法就是远远的躲开,远离这邪恶的人。世界这么大,相信他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会在茫茫人海里面找到自己一家三口的吧,黎耀祖已经想好,回去之后,他就要带着妻儿过普通的隐蔽生活,让一切重新开始。
一往如常,那人又在中午的时候出门了,黎耀祖胆战心惊的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直到确定那人已经离开后,便立即启程赶往了火车站,甚至连随身的行李都没有收拾,只是带了身份证件和钱,他不敢有任何的耽搁,时间是最宝贵的。好在,逃跑似乎非常的顺利,那家伙也没有察觉到。很快,黎耀祖重新回到了这个阔别了二十年的城市,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找了庞奎,那个这二十年来帮助自己给别墅缴纳各项费用的人,黎耀祖当初离开的时候,就料想到回来不会这么快,但是却没有想到一走就是二十年,给庞奎的钱估计也就在最近就要用没了,黎耀祖这个人一向都很谨慎,为了留一条后路,他依然还打算让庞奎帮忙继续缴纳费用。
虽然这次的逃走就意味着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但这别墅始终都是他的,想要变卖已然来不及,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也不至于会流落街头,比如最终还是被那人给找到,相信只要自己合作的话,他应该是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到时候妻儿还是可以重新回到别墅继续生活,当然这次的期限依然还是二十年,这期间要是得以平安无事,那这别墅也就不重要了,自己还能活多久呢?
然而千算万算,黎耀祖还是算漏了,那就是他的儿子这么多年来并没有离开过别墅,也从未在外人面前出现过,所以他没有身份证件,那么,没有身份证件就无法乘坐各项交通工具,无奈之下,只好先在一个比较简陋的小旅店当中住下来,等待身份证的下发。在黎耀祖的眼里自己虽然很有钱,但低调还是比较重要的,按他所想,自己住在这种地方,应该是可以掩人耳目,想要找到自己也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还是低谷那个邪恶之人的能力,其实早在黎耀祖逃跑的时候,那人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觉得黎耀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有一点黎耀祖想了对了,那就是他还有利用价值,所以那人是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如果这次的布娃娃行动能够成功的话,他早就不许这黎耀祖还活在世上了,但奈何偏偏出了差错,导致一切的计划无限期被延后,所以日后的事情还需要他帮忙才行。就在下榻旅馆的晚上,那人就找上了门,黎耀祖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会来的这么快,一瞬间感到无比的害怕,不过那人却说道。
“怎么看到我你很害怕吗?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如今你回来也看到妻儿的平安了,是不是该和我走了?但我还有另外的事情,你们夫妻两个跟我出来一下。”
在被找到的那一刻起,黎耀祖就知道了,自己这一生的命运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想要拒绝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于是,他让儿子在房间里面等着,不要出去,自己则是和妻子随那人来到了外面。
“这是个请帖,你把他交给你的儿子把,然后告诉他,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准时的赶过去参加这个活动,至于具体是什么活动,你就不需要多问了,等你交代完之后,就去车站找我吧,至于你的妻子..”
说到这里,那人竟然直接对妻子的额头点了一下,也没见什么多余的动作,妻子却变的目光呆滞,好像被绑架了灵魂一样。黎耀祖当即一急,恳求道。
“请别伤害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同意,就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和妻子。”
“放心吧,我暂时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但以后她必须要跟在我的身边,免得你又逃跑了,我虽然说过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的背叛,好了,快进去交代吧,我们先去车站等你,记得,你们的性命安危,全系在你儿子的身上,要是他不能准时的到达请帖的活动现场,后果就是你们全都要死。”
说完之后,他就转身离开了,而丢了魂儿的妻子也跟着他一同转身离去了,黎耀祖站在原地,手中死死的握着那个请帖,竟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他挣扎了很久,才决定告诉儿子的,因为那人离开时说过,如果他不能准时去到什么活动现场的话,不仅仅是自己和妻子会死,儿子一样会死,自己两人不算什么,这么大岁数了,尤其是自己,对那些家破人亡的家庭,他一直怀有很深的罪恶感,死去才能找到救赎,但儿子呢?他前半生已经是在暗无天日的房间渡过了,下半辈子还要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吗?所以他决定让儿子准时过去,只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可以了。
于是,黎耀祖就重新回到了旅馆的房间里面,将所有的事情都和儿子说了一下,当然身为儿子的黎耀祖当时以为父亲知道这活动的真相,故意没有告诉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过去救他和母亲,其实并非如此,因为他的父亲也不知这个神秘的活动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