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起来,不过从外地弄过来价格就变得贵起来,规模远不及从前,至于绵羊几乎彻底消失。
未来只要各任知州不昏庸,还会恢复过来,但那一等就得好几年辰光。
要命的是现在一批批青盐在向庆州调运。
其实王巨与王安石对高利贷,只能算是一个旁观者,虽然派人了解。也看到它的种种丑陋,可不能算是一个内行人。
如果王巨与文彦博关系好,并且沆瀣一气。文彦博也许会大诉苦水,这个高利贷的钱真是那么好赚的吗?
首先它会背上一个恶名。
其次它要白道黑道通吃。象文彦博这样出身高的人家,利息是不敢收得太重了,否则逼死了若干条人命后,千夫所指,别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
真正敢收高利息者,不但不怕背上这个恶名,得交好官员胥吏衙役,得收买恶讼师。得养许多打手,这些开支同样庞大。
最后就是放了,能真正收回来的有几何?
正因为不大了解,王安石在青苗法定位上犯了严重错误,那就是二分利。
这是春放秋收的二分利,多高的利息?什么样的收入,能半年就获得二分利息?那么两年下来,岂不要翻上一番?大跃进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王巨看得更清楚一点,但只知道这个利息太高,给百姓带来沉重的负担。却没有往高利贷深处想,所以这次盐价定位上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最终定位是一斤二十二文钱,王巨虽然知道价格不高。不过也觉得凑和了。
实际这个价格很低的,想一想解盐,从盐场出钞的成本价格就达到了二十文,但解盐售价岂能比是青盐?一旦正大光明销售,两者价格最少相差十几文钱。
所以才有了那么大的订购量。
不要问高利贷,这玩意儿来钱快,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动的。有人放利息,但非是高利贷,就象姚大虫放给祖阳的利息。也只有二分。因此手中有余钱的,全部投到此次的青盐上了。
然而现在庆州没多少了绵羊。各个债主看到一门更好的生意,于是纷纷上门来要债。
于是就出现了今天这个情况。
忽然他十岁大的女儿喊道:“爹爹。官兵,官兵来了。”
难道有人带着官兵来要债?祖阳呆滞地抬起头,看到一队官兵骑马迅速地向他家奔驰而来。
只是眨眼之间,这队官兵就到了他面前,一个个翻身下马,动作整齐。这让祖阳感到这队官兵有些不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他是甄别不出来的。
然后一个眉清目秀,长相十分好看的年青将领走了过来问:“这里有一个叫祖阳的人,你知道吗?”
“小将军,就是我。”
听到祖阳称喟小将军,后面的这队兵马全部笑了。
年青人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有些讪讪,道:“我很小吗?”
这让祖阳如何回答。
“你就是那个做毡毯的祖阳?”年青人又问。
“正是。”
“这怎么啦?”年青人又走到那些被砸烂的织机面前问。
“将军,小的借了债,夏人入侵,官府下令坚壁清野,将羊一起宰杀,债主害怕我没办法还债,一个个便上门将我家的财物搬走,也将这些织机砸坏掉。”
“看来是我的错。”
“做生意有亏有赚,怎能是将军的错。”
祖阳真不怪谁,官府让百姓撤离,坚壁清野,这样才能迅速打败敌人,并且官府这次做得很仁义了。为了对付三十万敌人,以及环庆路那么多百姓的生命,自己一家又算得了什么?
“不错不错,知道坚壁清野,还明大是非,看来我来对了。”年青人又说。
“请问将军是……?”祖阳狐疑,就算是官兵吧,就算是真正的武将吧,这说话口气也太大了。
“你将你家的经过再说一说,我不是太了解。”年青人未说他是谁,又问了一句。
祖阳便将经过又讲了讲。
他美丽的妻子则在边上不停的哭,真怕啊,若是姚大虫翻脸不认人,将她与儿女拖去卖掉怎么办?自己进了火坑不题,连女儿不久也要跳到火坑里。
年青人听完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毡毯,不是整块毡毯,而是剪去一角的样品,问:“这就是你家的产品?”
祖阳辨认了一下说:“将军,正是。”
“织工不错,可是图案不行,我看了两块,你想仿照中原的图案,但仿得又不像。其实不用仿中原的图案,就取西北图案也不错,有民族风情,反而会卖一个好价钱,舶来品在任何朝代都受欢迎的。”
“舶来品?”
年青人拍了一下脑袋说:“就是来自外邦外国的商品,比如倭国纸扇,杭州那边也在仿造,质量并不比倭国的差,不过价格悬差一直很大。”
“但现在……”祖阳都要哭了,你说这个神马的管用吗?况且扯到杭州了,杭州与我有啥关系?
“无妨,我马上回去会下一令,从后方运一些物资到盐州,从盐州那边换一些牲畜过来,包括一些羊羔子,再以货换工的方式,交给百姓饲养,几个月后你又可以购得大量羊毛。”
“你下令啊……难道你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