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白成这样?”云映绿抬手欲扣杜子彬的手腕,他一让,没让她得逞,“我很好。一个女子单身在外,一定要自重。晚上早点回府,不要有事没事在外面过夜,这很失闺仪。”
“我当然想回府,但身不由已。”云映绿嘟哝着。
杜子彬僵硬地转过身,深邃而又无力地回头瞟了云映绿一眼,走了。
云映绿茫然地盯着他宽阔的背影,他找她就为了说这几话吗?他的样子有点怪,连再见也不说,真没礼貌。
“喂,杜大人,你没别的事吗?”
杜子彬头也没回,只是摇了摇手。
云映绿噘了噘嘴,摇摇头,继续往后院走去。
古丽今天没穿红衫,而是穿了件果绿的纱裙,在狂野之中多了几份清新,美得更令人屏息。她慵懒地斜躺在穿前的锦榻上,两神失神地看着窗外的一簇盛开的玫瑰,神情有些恍惚。
宫女领着云映绿走了进来,她也没动身,冷冷地瞟了瞟,挥手让宫女们退下。
云映绿打开医箱,从里面打出一个小纸包,放在榻边,“这是一点小剂量的麻沸散,足可以让正常人昏迷半个时辰。我实在找不到其他迷药还有迷香之类的东西,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小医官,你真是太会办事了。”古丽阴沉沉地一笑,纤手一抬,纸包应声落下,麻沸散撒了一地,“若昨晚皇上临幸本宫,本宫不是处女的事不就露馅了。”
云映绿淡然地平视着古丽娇美的脸庞,“我也想早点把麻沸散送给你,但我的事实在太多,我也找不到机会来见你。”
“有什么事比本宫的事更重要?”古丽蛮横地坐起身,美目愤怒地瞪着云映绿,“你知道皇上现在最爱的人是谁吗?”
“我不想知道。”云映绿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你……你敢回嘴!”古丽腾地跳下锦榻,抬手欲向云映绿的面容扇来。昨夜没有等到皇上,她一颗芳心碎了又缝上,缝上又碎了,郁闷得都快要疯了,正好没处出气,这不识抬举的小医官送上门来讨打,她成全他好了。
“你一个朋友让我带给你的。”一封信笺挡在她手掌落下来前,夺走了她的心神。
古丽一看到信封上面熟悉的字体,丽容一慌,身子轻颤,“你……在哪里遇到他的?”
“城郊的一家客栈,他说他叫拓夫,没来得及给你送行,特地来到东阳,没想到又见不到你,只好把要说的话写在纸上。然后恰巧遇到我,让我进宫带给你。”云映绿合上医箱。事情办完,她准备闪人。
古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度之大,犹如钳进她的肉里。“这事还有谁知道?”
“我是个重承诺的人,不喜欢绯短流长。这事没第二个人知道。好了,古淑仪你可以松手了。”
古丽闭上眼,仰起头,深深的呼吸,嘴中喃喃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他……看上去好吗?”她睁开眼问道。
“脸色有些憔悴,其他不太清楚,他没让我诊脉。”
“唉,真是发疯了,何必呢?何必呢?”古丽不住地嘀咕着,眼神幽远。
“古淑仪没别的事,我要去袁淑仪的寝宫了。”
“你去她寝宫干吗?难道她也有事请托于你。”古丽追问道,手指仍扣住云映绿的手腕。
“古淑仪,如同你请托我的事,我不会和第二个人说。袁淑仪请托我的事,我自然也不会告诉你,这是对别人信任于我的尊重。”她轻轻掰开古丽的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古丽捏着信笺,恨恨道,这小医官怎么这气势比她这做淑仪的还强悍呢?但这只是一闪神的念头,她全部的心神很快又转到手中的信笺上了。
这次新封的三位淑仪的寝宫相距并不远,一座挨着一座,中间以几排树木和一个菱形的花园间隔,袁亦玉的寝宫位于中间。
云映绿走了几步路就到了,她向守着寝宫大门的太监笑笑,正欲说明来意。还没开口,就听到小德子气喘如牛似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她无奈地闭了下眼,这到底让不让人好好做个事。
“又怎么了,小德子,你还有什么没听得懂的地方?”她转过身,对着小德子耸耸肩。
小德子跑到她面前,弯着腰,趴在那儿,气有点接不上来。
“不……不是俺的事,是太……后……”
“太后找我?”云映绿指着鼻子问,“知道了,我去下袁淑仪的宫里,办好事,就去见太后。”
衣角被小德子从后面攥着,“不是太……后,是皇……后……”
云映绿抓狂地再次回过头,“被你打败了,小德子。站起身,屏气,然后深呼吸一口,说到底是谁有什么事?”
小德子按照她说的一做,气果真畅了,“是太后让人传话,要云太医速去皇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