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奉上茶水,冯老夫人纳闷问道:“依儿,你与姑爷今日怎么一道来了?”
姜依与朱子玉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有件事情要向祖母与父亲禀报。”姜似可不觉得有什么难开口的,一股脑把今日的遭遇倒出来,最后冷着脸道,“朱家有人要害大姐,我放心不下,就把大姐带回来了,好请祖母与父亲替大姐做主。”
冯老夫人听得连连皱眉。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惊马的事本该回到朱府好好查探,最多是后宅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关起门来解决了就是,四丫头把人带到伯府来不是添乱么,总不能让伯府插手朱府的家务事。
姜安诚却一拍桌子:“似儿,你做得好!”
姜似微微一笑:“女儿还报了官。”
“正该如此(胡闹)!”姜安诚与冯老夫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二人截然相反的态度让气氛更尴尬了。
冯老夫人的态度不出姜似所料,她眸光轻转,诧异看向冯老夫人:“祖母觉得孙女做错了?”
冯老夫人着实愤怒了,面上强压着怒火:“清清白白的人家,哪有动辄报官的道理,不是惹人笑话嘛!”
姜似冷笑:“车夫用长针刺入马屁股来害主子,这也算清清白白的人家?”
冯老夫人不以为然。
深宅大院,哪一家没有点见不得人的龌龊事,要是都报官那衙门的人恐怕连吃饭的空都没了。
“此事朱府的长辈们会替你大姐做主,你这样冒冒失失岂不是让你大姐以后为难?”
朱子玉神色微松。
妻子的祖母还算是个明白人,至少没有一味护犊子。
冯老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认为姜依已经是朱家的人,伯府不该插手朱府的事。
姜似心中悲凉,干脆来了一记重拳:“祖母,我不认为这只是朱府的事,相反,这事咱们伯府必须要重视。”
冯老夫人皱眉听姜似往下说。
姜似睨了朱子玉一眼,不急不缓道:“今日朱家车夫能害大姐性命,他日谁能保证别人不会使出更无耻的手段?别的不说,若是有人诬陷大姐名节,咱们伯府如何抬得起头来?”
朱子玉脸色骤变:“四妹,你这话过分了——”
姜似反唇相讥:“不及姐夫家能指使得动车夫的人做得过分。”
冯老夫人一时沉默了。
倘若真的发生这种事,伯府在京城就没法见人了,这可就不只是朱府的事了。
见冯老夫人神色动摇,姜似心中冷笑:果然只有扯上伯府利益才能使祖母重视起来。
姜安诚狠狠剜了朱子玉一眼,抬脚便走:“跟我去朱家!”
“父亲——”姜依左右为难。
姜安诚早已大步走了出去。
一转眼慈心堂恢复了安静,冯老夫人揉了揉眉心。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肖氏还不知道在哪呢!
而此时,肖氏仓惶打量着所处环境,有种要崩溃的感觉。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好端端坐着马车嗑着瓜子去上香,怎么一眨眼就在这种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