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撂下这句话,郁谨眼角余光迅速扫了姜似一眼,带着数名衙役向凉亭走去。
朱少卿调整了一下心情,对姜安诚叹了口气:“亲家公,今日的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没有管教好下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咱们就不必让外人看笑话了。”
他说着这话扫了凉亭的方向一眼,“外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姜安诚冷笑:“谁是外人还不一定。我知道车夫一死,贵府无人承认的话谁都没法子,不过有句丑话说在前头,我大女儿以后要是再受了委屈,我会立刻让她与朱子玉和离,并把这些事拿到外边说道说道。”
姜安诚是个粗人,但不傻,能相信车夫没有受人指使才怪了。
“不至于,不至于。”朱少卿连声道。
理亏在先,朱少卿姿态摆得很低,心中却直摇头:要不说东平伯是个二愣子呢,现在说这些狠话固然让朱府不得不低声下气,却不想想女儿是在谁家生活。
什么叫受委屈?为人妇的,男人出去喝花酒往家里纳妾可算不上给委屈受,婆婆给儿媳妇立规矩也不算给委屈受,将来真有这些事,东平伯拿出去说只会惹人笑话,真正吃亏受苦的还是他闺女。
当然,他向来认为家和万事兴,妻子虽严厉些也不是刻意磋磨儿媳的人,这些事他们亦不愿意见到。
“亲家公,这件事回头我会好好调查的,倘若另有隐情,绝不包庇那心存歹念之人。”朱少卿自信家风清白,不愿官府介入只是嫌丢人,而不是认为害姜依的是妻儿,等关起门来肯定要查的。
朱少卿这话令姜安诚气顺了些,喊道:“依儿,你过来。”
姜依走到姜安诚面前,喊了一声父亲。
“以后受了委屈不要闷在心里,记住你是有娘家的人。”看着面色苍白的长女,姜安诚十分揪心。
他说那些话是为了表明娘家人强硬的态度,但最终过得如何还要靠长女自己,他这个女儿性子太柔弱了。真有那一天,长女愿不愿意和离还是个问题……
瞥了一眼身侧面色冷清的次女,姜安诚有些遗憾:依儿要是有她妹妹八成脾气就好了,至少不吃亏。
姜依微微低头:“父亲放心吧,女儿明白的。”
“似儿,咱们走。”
见谈完了,郁谨走过来,笑道:“朱大人,我也告辞了。”
朱少卿干笑着把郁谨送到门口,一瞧外面伸头探脑看热闹的人脸色一黑。
果不其然,这些官差往家里一来,立刻就引起了四邻八舍的好奇心。
他正要撇清一番,就听郁谨高声道:“各位麻烦让让了,官府办案呢。”
朱少卿差点一头栽倒。
真想堵上燕王这张破嘴!
姜安诚悄悄点了点头。
嗯,小余可真善解人意啊。
这么一番折腾,回到东平伯府天色已经擦黑,姜似以受了惊吓不舒服为由回了海棠居歇息,接过阿巧奉上的茶水抿了几口,便问阿蛮:“对阿雅说好了?”
阿蛮忙道:“跟她说了好好盯着晴儿,有任何异常就给姑娘传信。不过阿雅要是不听话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