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影子,仿佛从未出现过。
姜似与郁谨走向树下的石桌,老秦就自觉起身蹲到了墙根去。
“怎么把人留下来了?”郁谨双手撑着石桌,身子微微前倾,眼睛黑亮。
姜似捡起石桌上的一片落叶把玩,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荒唐,大概也就在郁七面前能毫无顾忌说了。
“我怀疑追杀楚楚姑娘的那些人追杀错了,他们要追杀的或许是……我。”
郁谨想笑又实在没心情,默默往下听。
姜似把枯叶在指尖揉碎了抛进风里,问郁谨:“还记得我说在白云寺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吧,当时我躲开了,后来想想,那日下着雨,即便再小心也很难不会留下痕迹。倘若那两个人发现了我的脚印,定会猜到听到他们谈话的是女子……”
“所以他们就找上了楚楚姑娘?”郁谨一时觉得姜似想多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阿似,你不要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姜似叹气:“可那日楚楚姑娘救了小童,显露出不错的身手,若被那两个人看到非常容易被误会。不管怎么说,既然有这种可能,我就不能对楚楚姑娘的遭遇无动于衷。”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她可不想多背罪孽。
“行吧,你想留人就留下,正好我顺着这条线查查。倘若追杀楚楚姑娘的真是你听到谈话的那两个人,说不定还能揪出他们要算计我的原因。”
聊完了楚楚的事,姜似想起郁谨先前说的话:“金水河有花娘遇害?”
郁谨之前没有谈案子是怕姜似害怕,见她问起便不再隐瞒:“目前为止有四个花娘遇害了,都是中小花船上的花娘,其中一位与燕春班的头牌莺莺有些过节,今晚我找莺莺就是问这个的。”
姜似颇吃惊:“死了四个花娘不是小事,今晚见那鸨儿却没瞧出任何异样。”
郁谨冷笑:“她们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不久前的纵火案成了悬案,再闹出花娘遇害的事,人心惶惶谁还敢来潇洒。”
人命如草,金水河上的花娘死了就死了,直接绑上石头往河里一丢,连破席子都省了。
不过正赶上前不久画舫纵火案的热度尚未平息,尚书府杨家不甘心成了悬案还紧盯着,一见有命案发生立刻闹到了甄世成那里,这才有了郁谨夜逛金水河。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这里你暂时不要来了,免得惹麻烦上身。至于楚楚姑娘,我会让人照应着。”
“那我交代阿飞一声。”
那个赎走雨儿的人既然很可能是街头混子,阿飞说不定会有线索,姜似虽然拜托了郁谨却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可能。
郁谨送走姜似回到王府,却发现龙旦先一步回来了。
“这么早回了?”郁谨扬眉。
以他对龙旦的了解,不该等明早才来找他报道吗?
龙旦一脸古怪:“主子,小的遇到了一个花娘……”
“嗯。”郁谨面无表情听着。
龙旦神色越发古怪了:“主子,那花娘瞧着……有点像姜姑娘……”
郁谨神色顿时郑重起来,沉声问:“哪家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