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守孝的兄妹二人来说,别说这等喜事,便是普通宴请都不能参加。
谢殷楼话少,只是默默听着妹妹念叨,大步往内走。
谢青杳打量着谢殷楼神色,只觉兄长冰冷冷没有一丝笑意,终于忍不住问:“大哥,阿似嫁人了,你……你心里是不是不好受?”
谢殷楼脚下一顿,看着妹妹。
“大哥——”谢青杳又有些后悔问出口了。
明明是没有意义的事,问明白了又怎么样呢?
可是想到兄长与阿似两小无猜的那些日子,到底是遗憾的。
阿似怎么就成了燕王妃了呢?皇家不比寻常,阿似嫁过去恐怕日子不好过。
谢殷楼望着谢青杳,神色认真:“并没有,你想多了。”
“大哥——”见谢殷楼快步走远,谢青杳提着裙摆追上去。
成亲的队伍绕城走了一圈,终于停在燕王府门口。
一番折腾后,终于在新房的喜床坐下时,姜似只觉浑身要散了架。
天色不知明暗,隔着喜帕能感受到屋内的亮堂。
很快盖头就被挑开,姜似一眼就看到站在面前的郁谨,正微笑看着她。
二人目光交汇,一时忘了在场众人。
“王爷、王妃,该喝交杯酒了。”
全福人递来交杯酒,打破了二人的对视。
郁谨把酒杯接过来一饮而尽,而后放下空杯子,赶新房里的人出去。
“王爷,您该去前边敬酒了。”男方这边的内管事提醒着。
内管事是个容长脸的中年妇人,姓纪,人称纪嬷嬷。
她一早得了长史叮嘱,一定好好盯着王爷,千万别让王爷搞事。
好在王爷还是挺配合的,长史未免太杞人忧天了。
郁谨皱眉盯着纪嬷嬷:“你是——”
这妇人又是哪来的?王府怎么总是莫名其妙出现他不认识的人?
纪嬷嬷气个倒仰,面上半点不敢露出来:“奴婢是管理内院的嬷嬷。”
郁谨点头:“知道了,你带着她们出去吧。”
“可是前边——”
郁谨眼皮也不抬:“晚点去敬酒怎么了?”
纪嬷嬷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干笑着请众人离去,心道:长史诚不欺我!
新房内只剩下了二人。
小儿手臂粗的龙凤喜烛燃烧着,把新房照得亮亮堂堂。
郁谨凝视着端坐在喜床上的人,欢喜一直从心底溢出来。
阿似终于成了他的妻子,从此以后是他的了。
幼年时独自在庄子生活的寂寞,少年时在南疆战场厮杀的残酷,一切一切的不好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
他来到这人世间,便是为了与阿似相遇相守吧。
郁谨的迟迟不语反而令姜似等不住了。
她直接把凤冠取下,笑问:“怎么傻了?”
郁谨执起她的手,笑呵呵道:“人都说傻人有傻福,傻点不要紧,只要你不嫌弃。”
姜似白了他一眼:“快去敬酒吧,前面宾客还等着。”
“那我去敬酒。”郁谨走了几步突然返回来。
“怎么?”
郁谨捧住姜似的脸用力亲下去。
喜烛爆响了烛花,室内一时旖旎无边。
“等着我。”擦了擦唇角,郁谨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