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湛呸得面红耳赤,嘴唇直哆嗦。
一声轻笑响起,众人皆看向姜似。
姜似笑过,又轻轻叹了口气:“你确定外祖母冷淡你是因为护着我,而不是对你的某些行径有所怀疑?”
尤氏苍白着脸,眼神闪烁。
察觉老夫人对她的疏远冷淡,恼怒许氏插手侯府庶务是一方面,她心里确实打起了鼓。
男人们粗枝大叶,而后宅的女人最了解女人。
老夫人是不是猜到她算计姜似的事了?
这种猜测让她一日比一日不安,那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老太婆要是死了,那一页不就能彻底揭过了?
最终,她出了手……
“什么行径?”苏大舅问。
到这个时候,知道这个女人做出什么事他都不奇怪了。
姜依悄悄拉了一下姜似衣袖。
被人知道四妹险些被苏清意轻薄,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事。
姜似理解姜依的担心,淡淡道:“什么行径不重要,重要的是尤氏害了我外祖母!”
众人点头。
谋害婆母,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还有一桩。”姜似盯着尤氏,一字一顿问,“你当年为何害死我娘?”
尤氏垂着眼帘,一时没有反应。
“我问过大姐,当年我娘临终前的症状与外祖母一样。既然外祖母是中毒,就不可能有母传女的荒谬说法,这毒同样是出自你之手吧?”
姜湛用力握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娘的死真与这贱人有关?”苏大舅指着尤氏。
姜似平静反问:“大舅,我娘的毒总不会是伯府中人下的吧?”
苏大舅被问得哑口无言,表情麻木看着尤氏。
十几年前这个女人就开始害人了?
十几年前,尤氏也是青春靓丽的妇人,怎么就有这般毒蝎心肠?
苏大舅仿佛打量着一个陌生人。
姜似把手落在尤氏所坐的椅子扶手上,轻声道:“你把当年缘由如实讲出,我不但不为难苏清询,将来还会请王爷多帮衬大表哥。”
至于尤氏,害死母亲又害外祖母,定要抵命的。
尤氏垂头沉默着。
姜似并不催促,立在她面前静静等。
许久后,尤氏终于抬起头来,神情古怪:“你真想知道缘由?”
姜似点头。
尤氏心中十分明白,从承认害老夫人的那一刻起她就再无活路,到了这个时候能为儿子谋些好处总比没有强。
尤氏与姜似对视,眼中竟带了零星笑意。
姜似看得出,那是幸灾乐祸。
她面无表情等着尤氏的话,心口莫名发紧。
尤氏轻轻道:“有个人让我这么做的。”
“谁?”这一次,数道声音异口同声问。
尤氏环视众人一眼,一字字道:“荣阳长公主。”
众人面色顿变,唯有姜似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就知道,她又有了一个小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