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小乐子挺机灵的人也难免有些紧张,低着头道:“回禀皇上,是奴婢告诉师父的。”
“你如何知道的?”
小乐子飞快看潘海一眼,稳了稳神,解释道:“奴婢当时办完了差事有些乏,就靠着假山眯了一会儿,没想到听到了惊呼声……”
宫中假山多奇秀,选一凹陷处躲个懒儿,路过的人很难留意。
说起当时偷懒的事,小乐子有些尴尬:“奴婢后来见贤妃出现,就更不敢现身了,之后这件事也没对别人提过,渐渐都忘了。今日师父翻查所有与邓公公有关联的人,奴婢突然想了起来,于是就对师父说了。”
他说着,用余光偷偷看了郁谨一眼,心道倘若指使邓公公的真是贤妃,这是不是燕王所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呢?
而郁谨自听到邓公公与贤妃有关联后就变成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瞧不出丝毫端倪。
景明帝扫一眼众人,冷声道:“传贤妃速来春华宫。”
等了一刻多钟,贤妃出现在春华宫门口,略微驻足歇了歇,由宫婢扶着来到景明帝面前。
“见过皇上,皇后。”贤妃屈膝行礼,气喘吁吁。
太后已被景明帝劝进春华宫的主殿休息,此刻与景明帝等人不在一处,倒是免了贤妃多行一个礼。
看着脸色极差随时要闭过气的贤妃,景明帝暗暗叹气。
贤妃这个样子,难不成还会兴风作浪?
不应该啊,贤妃与妖妃的形象可不大一样。
不琢磨了,问过再说。
景明帝沉着脸问:“你可知朕叫你来何事?”
贤妃摇头:“妾不知。”
“你先认一个人。潘海——”
潘海伸出手:“贤妃娘娘,这边请。”
潘海把贤妃领到邓公公尸体前,伸手一指:“贤妃娘娘看一看,是否认得此人?”
贤妃看了一眼,登时脸色煞白,揪着心口摇摇欲坠。
“娘娘——”扶着贤妃的宫婢吓得惊呼。
景明帝:“……”
贤妃返回景明帝面前,脸色苍白得简直把景明帝给威胁住了,迟疑了一瞬才问出来:“贤妃,你可认得那人?”
贤妃没有犹豫道:“妾不认识。”
景明帝面上瞬间结冰:“不认识?贤妃,你可知什么是欺君之罪?”
贤妃诧异望着景明帝,神色茫然:“皇上何出此言?妾真的不认识那人,那人看起来就是一名普通内侍吧?”
“普通内侍么?”景明帝冷笑,“难道不是你曾施恩的人?”
“施恩?”贤妃越发茫然了,鬓角额上沁出的汗让她看起来十分虚弱。
景明帝看了潘海一眼。
潘海会意,把贤妃与邓公公的交集点了出来。
“贤妃,你还有何话可说?”
贤妃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悲凉:“皇上仅凭这个就认定妾是主使?那宁妃妹妹还是春华宫之主,当了小邓子多年的主子,难道妾的嫌疑比宁妃还大?皇上,您这样对妾不公!”
景明帝冷声道:“你们两个都有嫌疑,而你刚刚却撒谎了。”
贤妃拿帕子擦拭掉汗水,平静道:“妾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