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怀里的包袱给扔了。
“你可要好好拿着这、这东西,这里面的可都是法宝,能让他们、他们……”
“哇,能让那三个男人离不开你?”窗外的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陈唐唐板着脸,小心翼翼:“三个男人离不开贫僧?”
郑玉郎瞪大了眼睛,笑靥如花:“原来大师都知道啊。”
陈唐唐简直觉得怀里的东西烫手,这是啥淫~秽~色~情的物件儿啊!
罪过——罪过啊——
不,等等,也许是误会。
陈唐唐一字一顿问:“它能干什么?”
郑玉郎的眼皮都睁不开了,只闭着眼睛,小声道:“能……能……让他痛。”
“妹妹,就是得让男人脑袋痛,心里痛,他才能离不开你呀。”
陈唐唐问他:“脑袋痛?心里痛?”
郑玉郎脑袋都快成一堆浆糊了,勉强听清几个字,就点头。
呸!
陈唐唐刚想举起包袱砸向郑玉郎的脸,只听“咚”的一声。
郑玉郎整个人已经软绵绵的从凳子上滑落下来,摔在了地上。
陈唐唐盯着地上的男人。
郑玉郎抿抿唇,手在地上摸了又摸,摸到了她的脚,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枕着她的脚睡着了。
陈唐唐怀里的是想要扔掉的包袱,脚背上枕着的想要踹翻的人。
“嘭——”台上的老先生,拍了一下惊堂木。
“那齐天大圣就这么被压在了五指山下,据说,只要寻得有缘人,那大圣就能破山而出。”
陈唐唐看看怀里的包袱,包袱皮掉下一角,露出里面三个金光灿灿的箍儿。
她不知为何,心下突然生出一种不安的预感。
陈唐唐紧紧盯着篮子。
郑玉郎叹了口气。
青衣小娘子将篮子拿到胸前,慢悠悠地蹭了几下,眼睛像是带着小钩子,媚眼一抛,便朝她勾了过去。
陈唐唐的眼神顺着篮子移动,落在了她的胸前。
“呀,”青衣小娘子脸颊绯红,“大师在往哪里看呢?”
陈唐唐抬起头,与她对视。
小娘子的脸更红了,急促地转过头:“大师跟奴家来吧,要不然奴家日日夜夜无法安寝,这岂不是大师你的罪过?”
陈唐唐拒绝不得,只得由小娘子引着朝林子深处走去。
“我家就在前方,大师快随奴家来。”
“施主……”
“大师称呼奴家小青就好。”小青挎着篮子,捂着脸,眼神羞羞答答地在她身上一扫一扫,像把小刷子似的。
郑玉郎不住摇头,告诫道:“大师你可要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
“啊?”陈唐唐望向他,目光澄澈,一眼就能望到底,哪有什么污浊的想法。
有污浊想法的纯粹是他自己。
郑玉郎轻咳一声,尴尬道:“大师能遵从戒律……很好。”
他转头望向前方的小妖精,出声问:“你对妖怪怎么看?”
小青背脊一僵。
陈唐唐:“妖怪跟人有什么不同吗?”
郑玉郎惊讶地看着她,连小青也转过身来。
陈唐唐看着小青的篮子,低声说:“只要妖怪不吃人的话,跟人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小青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篮子,她咬着唇,骂道:“你真是个傻瓜,妖怪和人怎么能一样。”
郑玉郎拢着袖子,脸上露出慈悲又凉薄的笑容:“是啊,妖怪和人怎么能一样?妖怪大多是野兽畜生成精成怪,野性难除,若是好好□□还能成为助力;若是没有束缚,那必然成为祸患。”
小青恶狠狠瞪了郑玉郎一眼,抓着篮子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甚至都忘了要引路。
三人又走了不一会儿,便看到前方的林子里耸立着一个孤零零的小木屋,木屋周边被篱笆围着,篱笆上攀着白色、紫色的野花。
小青冲进院子里,对着郑玉郎斥道:“别进来,我这里可不欢迎你!”
郑玉郎微笑,小青却像是遇到了天敌般,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一把攥住篱笆,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却还是倔强地盯着他。
陈唐唐看向郑玉郎,郑玉郎一下子抓到她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
也没这么可怕啊,为什么小青表现的就像是青蛙遇见蛇了一样?
“喂——”小青轻声唤她。
陈唐唐转过头,不明所以。
小青哼了一声:“我没让他进来,又不是没让你进来,你还在外面傻站着做什么。”
陈唐唐乖巧地“哦”了一声,抬脚就往里面走。
郑玉郎捏着扇子拦住了她。
“你一向这样没有防备心的吗?”
郑玉郎头痛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扇尖轻轻点在她眉心灼艳的朱砂痣上:“你啊……难道就不怕他是要害你的吗?”
“你、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害她呢!”小青的眼中烧着愤怒的火光,脸涨的通红。
“不害人?嗯?”他侧头望向小青,明明一双温柔的眼眸此时却犹如冰凌,“那两个男人难道不是你引诱的?难道你不是想要害他们?”
“我……我……”小青瞟了陈唐唐一眼,理直气壮道:“我又没吃他们。”
陈唐唐移动了一下手掌捂住了肚子。
不要说了啊,她好饿。
现在即便是妖怪请她吃饭,她也会欣然应约的,嗯,反正她有金光护体,刀枪不入,妖怪想吃她也只会被崩掉牙齿。
郑玉郎轻笑一声,冷漠道:“妖怪不吃人也要害人,你这妖物还不速速显出原型!”
“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青跺了一下脚,转身就朝屋子里跑。
“你这妖物……”郑玉郎抬起手正欲施展神通,陈唐唐突然抱住了他的胳膊。
“金蝉你……”郑玉郎转过头,却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与他近在咫尺,呼吸间尽是她身上淡而清雅的莲香。
他几乎能觉察到莲花瓣上的可怜可爱的露水滑过细腻的纹路,一不小心滴落荷塘,荡开一圈圈波纹……
郑玉郎屏住呼吸,板住脸,以一种新奇的视线打量她。
许久,他撇开头,手却扶住她。
“大师,有事吗?”
这人真奇怪,刚才就一直凑近乎,一口一个“金蝉”;现在就像要尽力撇清关系似的,生疏地唤着“大师”。
嗯,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郑玉郎冷冷道:“大师竟然为了一个小妖怪求情?”
“小妖怪?”
“没错,”郑玉郎冰冷的视线落向那栋小木屋,“那不过是一只才修行百年的蛇妖。”
“可是她并未害贫僧。”
还不是因为有我在!
郑玉郎嘴唇抿出僵硬的弧度,一言不发。
“贫僧不知道居士评判一个妖怪的标准是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并不坏,贫僧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郑玉郎依旧一言不发。
陈唐唐放开手,郑玉郎偷偷瞄了她一眼。
陈唐唐并未看他,而是径直朝小屋走去。
郑玉郎捏紧扇骨,叹气摇头,跟在她的身后。
陈唐唐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佛珠,犹豫了一下。
她还没有动作,屋里的人却先忍不住了。
“门又没锁,你要进来不会自己进来啊,非要让人请……”
陈唐唐敲了敲门。
“都说了门没锁,你……”小青的声音越来越近,苍白的手一把将门拉开。
小青瞪着眼睛,气呼呼地看着她。
陈唐唐:“阿弥陀佛。”
陈唐唐垂下眼,视线无意间从她胸口扫过。
小青领口大敞,她胸前比初见时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