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雷雨天很平常,只是一声雷代表不了什么,我要是撒谎,这雷就砸向我。”
话音刚落,一道雷电“轰隆”一声劈向破旧的庙宇,正好砸在郑玉郎的脚边。
郑玉郎:“……”
陈唐唐:“……”
阿弥陀佛,居士你真是宛如一个智障。
郑玉郎脸上的笑都僵住了,看着被劈的黑漆漆的地面,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虚着声音道:“没、没什么,我偷了玉帝的美酒,遭受这样的惩罚不算什么。”
“我要是……”
“居士。”陈唐唐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怕雷劈,贫僧还怕呢!
郑玉郎眨了眨眼睛,无力地垂下头,样子有些颓丧。
陈唐唐淡淡道:“你要的包裹就是这个吧?”
陈唐唐将包裹塞进他的怀里。
郑玉郎陡然松了一口气:“什么啊,原来我已经给你了。”
郑玉郎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又将包袱塞进陈唐唐的怀里:“既然给了你,那就是你的。”
他笑着朝她眨了一下眼睛,悄咪咪道:“你只要念着我的好就行了。”
天上陡然又是一道闪电劈下,正好披在破庙里的泥塑佛像上,佛像“轰隆”一声倒地,把郑玉郎吓了一大跳。
郑玉郎白着脸,捂着胸口,偷偷看着那尊摔下莲台的佛像,瘪着嘴道:“好了,不是我给你,是别人要给你的,你念着别人的好就行了。”
“唉——我又没想干什么,至于防我跟防贼一样吗?幸好是我,要是老三来了,你岂不是要气得跳出来?”
郑玉郎絮絮叨叨地去搬佛像。
陈唐唐根本就没有听清也没有听懂他说的都是些什么。
既然郑居士将这三个箍儿送给她,那她也只好受着,以后为这个神经叨叨的居士多念几遍经就是了,希望居士的病情早日康复,恢复正常。
陈唐唐看着这三个金光瓦亮的箍儿,越看越是喜欢。
她在金山寺的时候,常常看到佛像身上带着这些金刚圈法器,不知这箍儿是不是也是哪位菩萨的法器。
她边想着边试着将这三个箍儿往手臂上戴。
“……哦,对了,关于这个箍儿其实是有一个妙用的,你可千万要小心些,”郑玉郎将佛像重新扶好,又施了个法术,将佛像身上的泥土蛛网打扫干净,嘴里还不停,“这东西见肉生根,你可千万不要看它们好看就自己带着玩……儿……”
郑玉郎转过身子,骤然失音。
只见陈唐唐撸起袈裟袖摆,白嫩嫩软绵绵如玉似雪的胳膊上正正好卡着三枚金灿灿的箍儿。
郑玉郎:“……”
他两眼一黑,差点跌下台子。
我的天!我的佛祖啊!怎么办?该怎么办?我怎么每件事都搞砸了啊!
“居士……”陈唐唐轻声唤他。
郑玉郎捂着额头,身子摇晃了两下:“不,先别和我说话,我要冷静冷静。”
陈唐唐安静地看着他。
郑玉郎忍不住朝她望去,她的眼里无波无澜,平静又清澈,像是一面新开之镜,单纯的不通世事。
不,不怨她,都是他的错,怪他没有说清楚就把这么要命的东西给了她。
郑玉郎轻咳了一声,本想开口安慰几句,可他自己也想哭怎么办?
“嗯,没关系,没关系……”郑玉郎抹了一把脸,勉强笑了起来,“可能没关系吧。”
“难道这箍儿居士另有用处?”
郑玉郎忙摆手:“不不不,那就是给你的、给你的……原本这东西还要配上金紧禁咒语三篇,现在好像也没甚用处了,算了也都交给你了吧。”
郑玉郎将金紧禁咒语通通交给陈唐唐,又说明了这个东西的真正用法。
他偷偷拿眼睛瞅陈唐唐,见她脸上仍然没有一丝后悔的意思,不由得赞叹她的好心性,心中更像是有一朵莲花“啪”的一声盛开了。
陈唐唐盯着胳膊上的箍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什么要用这三个法宝让三个男人离不开她,那是什么鬼,贫僧才不需要。
“大师——”她声音绵软,像是在撒娇,“来嘛。”
陈唐唐紧紧盯着篮子。
郑玉郎叹了口气。
青衣小娘子将篮子拿到胸前,慢悠悠地蹭了几下,眼睛像是带着小钩子,媚眼一抛,便朝她勾了过去。
陈唐唐的眼神顺着篮子移动,落在了她的胸前。
“呀,”青衣小娘子脸颊绯红,“大师在往哪里看呢?”
陈唐唐抬起头,与她对视。
小娘子的脸更红了,急促地转过头:“大师跟奴家来吧,要不然奴家日日夜夜无法安寝,这岂不是大师你的罪过?”
陈唐唐拒绝不得,只得由小娘子引着朝林子深处走去。
“我家就在前方,大师快随奴家来。”
“施主……”
“大师称呼奴家小青就好。”小青挎着篮子,捂着脸,眼神羞羞答答地在她身上一扫一扫,像把小刷子似的。
郑玉郎不住摇头,告诫道:“大师你可要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
“啊?”陈唐唐望向他,目光澄澈,一眼就能望到底,哪有什么污浊的想法。
有污浊想法的纯粹是他自己。
郑玉郎轻咳一声,尴尬道:“大师能遵从戒律……很好。”
他转头望向前方的小妖精,出声问:“你对妖怪怎么看?”
小青背脊一僵。
陈唐唐:“妖怪跟人有什么不同吗?”
郑玉郎惊讶地看着她,连小青也转过身来。
陈唐唐看着小青的篮子,低声说:“只要妖怪不吃人的话,跟人是没有什么不同的。”